“东陆人,你不怕?”
年轻人笑起来,转头去看蛮族武士:“真颜部主君都不怕,似乎也不必害怕。”
布衣蛮族武士就是真颜部主君龙格真煌,草原上人敬畏地叫他“狮子王”。只有亲眼看见他人,才会相信他就像个普普通通牧民,敦实寡言,醉酒之后会起舞放歌,哈哈大笑。他身上只是件粗棉布征衣,已经洗得发白,骑乘斑毛马尾鬃烧秃些,略显得寒酸。惟例外是马鞍上露出半截战刀,古朴沉重,有股肃杀之气。
“直没有问过,为什帮助们?”龙格真煌抚摩着刀柄。
“因为喜欢真颜部好酒。”年轻人答得痛快。
天空中最后线光明被暮色吞没。
火烧般云霞黯淡下去,铁灰色阴影占据半个天空,黑夜来临。
铁线河水已经被染红,战场上狮子旗和豹云旗混杂在处,放眼处都是尸体。幸存战士们狂吼着挥舞战刀,刀光中人像砍草般倒下,浓重血腥味冲天而起,食腐秃鹰在天空中盘旋,叫得令人毛骨悚然。战斗在傍晚时候开始,真颜部战士们趁夜渡过铁线河,埋伏在挖好沟中,等待青阳部骑兵去河边放牧战马。仓促间青阳战士们只得提起马刀步战,完全被真颜部猛攻压制。双方兵力不断地投入战场,青阳部失去锐气,战线向着北方推动里,双方都留下无数尸体。
铁线河南侧山坡上,狮子大旗下,蛮族武士立马眺望,东陆衣甲年轻武士与他并肩。
“部能胜?”蛮族武士转头看着年轻人。
年轻人不是真颜部人,龙格真煌甚至不知道他名字。他决心起事时候,这个东陆年轻人骑匹瘦马流浪到真颜部营寨,自愿为真颜部出力。正是借助他布阵之术,真颜部才能在弱势情况下坚守铁线河防线个月之久,但这也是最后防线,越过铁线河,平坦草原上再也无险可守,真颜部族人将沦为青阳骑兵马刀下猎物。
两人沉默片刻。
“胡说而已。其实,是因为这个。”年轻人从手甲下亮出拇指,拇指上套着苍青色阔铁套,表面上隐隐有只展翅飞鹰。
“拉弓扳指?”
“从老师那里得来,持有这个标记人,们自称为天
“双方都是强弩之末,谁军心先溃散,谁就输这场战斗。”
“把最后队也压上去吧。”
“不必,现在再冲锋势必要越过铁线河。河水会阻挡们,如果青阳部阵后还有埋伏,趁机推进过来,趁们渡河时候加以狙杀,结果难以想像。”
“斥候报告昨天青阳九王骑军距离这里只有两百里,如果他真赶来,怎对付?”
“如果九王吕豹隐厄鲁带着虎豹骑来话,没人能挡得住他。不过们赌就是他不敢把援军推进到铁线河战场上,毕竟隔着两百里,他不清楚们到底有多少兵力。”年轻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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