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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
条马路，加油站
对面就是松原湖免费停车场，
把车开到那里，关掉引擎。雨水还在激烈地冲刷着挡风玻璃，调频电台里播放着肯尼基曲子，是《回家》。把音量调小
点，等着她开口说话。
曲子结束后，她开口。“女儿叫美晴，美丽美，晴朗晴。”
“美晴啊。”伸手在空中写遍，“很好听名字。”
“是丈夫起。他说他老早就想好，如果生个女孩，定要叫美晴。”
“可是今天你准备出门时候，很快就把女儿寄放到那里啊。”
沙也加闻言露出难以言喻复杂笑容，笑容很快就变形。不由得屏住呼吸。
“不是这样，”她说，“早就寄放在那里。”
“早就？”
沙也加紧抿嘴唇颤抖着，从发梢上滴落颗水珠。
点点头，发动引擎。
没铺水泥土路泥泞不堪，视野也很糟糕。打开车头灯，小心翼翼地转动着方向盘。
开到松原湖旁加油站前时，沙也加开口：“能不能停下？”没问理由便点点头，踩下刹车。猜她多半是要上洗手间，因为那栋房子里厕所是没法用。
决定顺便加点汽油。年轻工作人员出来时表情很意外，他大概以为今天不会有生意上门。
沙也加果然是去洗手间，随后又打个电话。远远看着她侧脸，觉得她说话时表情有点僵硬。
擦着脸说。沙也加没回话，只是透过车窗望着那栋房子。因为下雨，房子看起来影影绰绰。
“见过。”她说。
“什
？”
“见过这栋房子。就像现在这样，远远地眺望过。那是很久很久以前，非常遥远往事。”她转向，“不会错，来过这里。”
看眼房子，又把目光移回她身上。“当时你是个人来吗？”
“很多男人都喜欢在这种细节上较真。”不自然地笑笑，“你女儿很可爱吧？”
“有时候也会这想。”沙也加说。
“有时候？”
“可是又经常觉得，唉，要是没生这孩子就好。”她用布满血丝眼睛望着。
两手放在方向盘上。“母亲带孩子带得焦头烂额时候，多多少少都会有这种
“是被……带走。”
“为什？”
“因为……不配做母亲。”
“不配？”
“没有抚养孩子资格。是个有缺陷人，不配做母亲……”她眼泪夺眶而出，转瞬已是泪流满面。
“让你久等。”她回到车上说。
“你去打电话吧？”
“是啊，打给婆家，因为女儿寄放在那里。”
“婆家很近吗？”
“也不是。”
“不是，记得有人牵着手。”
“是谁？你父母？”
“有可能。”说完她手撑着额头，闭上眼睛，没多久又睁开，苦笑声，“不好意思，还是开车吧。”
“真没关系？”
“嗯，在这里再耗下去也想不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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