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只要看那张床,想到刚才这里究竟发生什,沈恕还是觉得受不住。
他转过身,继续艰难地往外挪。从浴室里出来郁松年,正好捕捉到准备逃出主卧沈恕:“你去哪?”
沈恕迟疑地道:“去客房。”
他本来以为郁松年会笑他,又或者劝他留在这里。但郁松年却只是道:“你是不是忘带上件东西?”
“什?”沈恕不认床,也没有什定要带上才能睡觉物品。
手里笔在发呆中落下去,郁松年本能地去抓,却落个空。
就像被落笔所惊吓,又像是因为现在心情。他扶着窗口,愣愣地望着楼下,又慢慢抬起头。
窗后沈恕像是感觉到什,转过头来。
郁松年背对着拉上窗帘窗户,按住胸口,那里咚咚地闷响着,就像现在。
沈恕乖巧地背对着他,窝在他怀里。背上窗户与鹿角,被水润得愈发鲜亮。
57
十九岁沈恕,苍白而瘦削。扶着楼梯低头看人模样,高傲地让人不敢靠近。
这样沈恕,开始郁松年仅仅只是觉得好看。
对于艺术生来说,见到缪斯能够激发无限灵感。郁松年放学后经常去画室学习,那段时间里,他总是觉得大脑中有不成形画面,绘于纸上,只是些漫无目线条。
那天他戴着耳机,趴在窗户里听歌。已经下课,傍晚时分。冥冥之中仿佛早有预兆,他在那时抬眼。
郁松年走过来,将他揽腰抱起。并不是公主抱,而是像抱小孩样,托着他往外走:“你丈夫。”郁松年又道:“目前他还没有独守空房打算。”
沈恕哑然半晌,继而双臂搂住郁松年,将脸埋到对方鬓角处:“没打算不带你。”
如果郁松年不跟着来,他也会半夜悄悄回来,躺到郁松年身边。
明明应该困,夜很深,身体疲惫,精神却仍然活跃着。可能是整天得知信息太多,又有许多想问。
沈恕裹着被子,他被郁松年用薄被裹成春卷,搂
“无论怎想,”郁松年掌心按上去,将那整片带有纹身皮肤揉揉:“都实在猜不到,你身上鹿是。”
分明是陈述句,也说是事实,可能是因为才结束那过于激烈情事,沈恕莫名觉得这句话暧昧又过火。
他忍不住悄悄往前挪,想要离“鹿角”更远些,再远点才好。
郁松年笑着追上去,将人按在浴缸边亲好会,才放过他。
洗过澡,沈恕穿上浴袍,脚步迟缓,坚强地回到主卧床边。虽然如郁松年所说,这里已经被清理过。
目光穿过距离与树荫,落在斜上方窗口。
曾经见过漂亮又傲慢学长,坐在窗后低垂着脑袋,不知看到什,他笑。
嘴唇弧度只有些许,却柔和所有。
郁松年仰着头,脑海里团乱麻线条,终于在这时形成完整轮廓。
耳机里男音,恰好唱着句:全部世事亦沦落陪衬,眼中只得身边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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