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受伤？”昭然问。
郁岸顿
顿，看看自己扒车时玻璃割破
手心，吸吸鼻子：“
点点。”
昭然那边轻声说几句话，不知道在和谁交流。
“枯，谁对
准契定者动手来着，手受伤。”
“怎
不严重？他搞设备技术员，手金贵着。怕是筋断，孩子下半辈子怎活？”
简洁三个字，要比前面温柔哄慰文字加起来更能震慑住郁岸。
熟悉电话号码拨过来，郁岸手指在接听键上悬空犹豫很久，终于按下去。
对面似乎也没想到他会接，两个人隔着通电话安静十几秒。
郁岸闭上眼睛，等待昭然骂声。其实昭然骂人也很好听，他很少说脏话，只会用忽然变冷变严厉语气训*他。
想起上学时候打架，被老师打电话告状，背着书包战战兢兢回家，昭然坐在沙发里，手中拿着受害学生鉴伤报告，脸像团裹着雷乌云。
。
郁岸没办法，只好挪开块地方，小鬼噔噔噔跑过来，爬上床钻进被窝里，并且悄悄往郁岸身边拱，小心贴着他。
小鬼皮肤异常冰冷，贴在身上能感觉到鳞片蠕动。
极地冰海中常年生活在昭然身边物种都不耐寒，很怕冷，数以万计生物汲取着昭然散发暖意过活。
“喝咖啡会不会睡不着觉？”郁岸被他翻来覆去吵得有点不耐烦。
“是啊，越过去挑战契定者是坏规矩事，以后亲族契定者都要面对暗杀危险，日御家族威信所剩不多。”
“气焰嚣张，简直不可饶恕。你也这认为吧，哥哥。”
昭然不紧不慢地说话，拨动打火机声音在手机听筒里嚓、嚓作响。
“乖乖，你没事吧。”昭然语调和缓，只不过声音有点哑，兴许刚抽过烟，“在新闻上看到你面对记者发言，很得体。整天都在应付人，难为你。”
郁岸开始还麻木着，忽然嘴唇发抖，用力捂住嘴：“嗯。”
“你怎不接电话？”
“……”尽管捂着嘴，哽咽腔调还是能从指缝里透出来，“怕你说。”
郁岸缩成团靠在床头，低着头，黑发遮住湿润、不断滴落水珠睫毛：“第眼看到炸弹就应该想到，就应该想到陷阱不会这简单……怎连这明显事都处理不好呀，点用都没有。”
“心脏怦怦跳。”小鬼果然对咖啡里成分有反应，“但是没关系，来催眠自己下。”
他张开嘴，口咬在自己胳膊上，尖牙里毒液注入皮肤，没会儿就感到眼前天旋地转，趴在软枕头里昏沉睡过去。
郁岸：“……6。”
他直捧着手机，直到昭然新消息弹进锁屏。
昭然：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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