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
改刚才放松
姿态，他脊背直直地绷紧，双手摸过方向盘位置都留下
滩汗渍，他小心地透过后视镜观察后排乘客，不慎与郁岸深不见底淡漠眼睛对视。
“谁在等你们？”司机嗓音有点颤。
匿兰疑惑道：“看码头保安呗，
刚打电话跟他们约好，他们留办公室座机。”
司机喉结艰难地滚动下：“确定是……活人接电话吗？”
司机闲聊说：“这是们恩希市地标建筑，你们要不要下来合张影？”
“不要。”郁岸支着头说。
“哎嘿，要。”匿兰拨开郁岸，拿出个正方体小相机，对着雕像拍张，“楚楚拍立得在这儿呢，她自己不敢来，又好奇船上有什
，要给她拍。”
拍立得滋滋打印雕像照片，印在相片上句话是：“虔诚地爱着虔诚者”。
“什意思呢，真好玩。”匿兰将相机反过来镜头对着自己拍张，相片上出现句“困囿于骰子旋转”。
金？不用，定金不用，们去再说，行，那就这样。”
郁岸收拾下单肩包准备出发。
“跟你块去吧。”匿兰重新束起黑白相间长发，“算还你人情……你可别拒绝。”
郁岸愣下，默默品味人情这个词。原来大家认可以此虚无东西来交易，莫名觉得被欠人情感觉真好，以后可以被多欠点。
“大半夜去海港码头找沉船，真有你们。”楚如耀搂着肩膀打个寒颤，“好多人死在那艘船上，不知道多少鬼魂困在船舱里出不来呢，就不去，害怕。”
“特别像占卜师说话，好有意思哦。看不懂，但就是觉得挺准。”
匿兰性格与郁岸完全相反，找不到点相似之处，就算没人理她，她自己都可以跟自己聊路。她把成对JS娃娃挂在腰间，时不时拨弄下，心情特别好。
“咱们进市区。”司机提醒他们，“你们在哪儿落脚啊，附近有家情侣酒店装修挺不错。”
“去北区海港三号码头，有人在那接们。”匿兰直接说。
没想到她话音未落，司机猛踩脚刹车，两人在后排都被狠狠颠下，郁岸撑住副驾驶靠背，前后左右都扫视遍没有异常，便从后视镜中死死盯着司机。
“没事，你在家乖乖睡觉，明早见。”
*
恩希市与红狸市相邻，不过个多小时车程，他们趁地铁还没停运，直坐到城市边缘，然后打车进入恩希市内。
郁岸望着窗外雾蒙蒙天空，道两边旧楼灯光稀疏，看样子恩希市命运也与红狸市差不多，畸体横行，人类搬迁去往更安稳城市，使这里纷乱繁华高楼大厦像过季花朵样逐渐衰败。
他们驶过跨江大桥，在桥头矗立着座巨大人鱼雕像，郁岸歪头试图隔着车窗看清雕像最高处，人身鱼尾雕像历经世纪历史，虽被时间侵蚀洗刷得面目全非，但不怒自威气势仍会令仰望者肃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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