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如何产生,从何而来?郁岸不得而知。
多手怪物欣喜地在渔船周围飘荡,守着郁岸不想离去。几只手推着小船,向川流深处漂流,视线中终于出现陆地,接海边缘并非冰层,而是冻土,些抗寒植物得以艰难生长。
怪物将小船推到岸边,托着郁岸腋下把他抱起来,放到礁石边巨大扇贝壳上,趴在壳上观察郁岸。
郁岸体型在它面前太过渺小,跟人类看小狗差不多,怪物好奇地研究面前小人儿,试着用手指触摸郁岸脸。
“该不会又饿吧。”郁岸小心地往后挪,把盆子里马赛克小婴儿推给怪物,“你凑合口。”
力扶稳免得掉进水里,仔细观察那怪物,那些发光浮游生物紧紧吸附在怪物无数触手上,洁白皮肤被腐蚀得坑坑洼洼,怪物重重撞在小船上,些发光生物便被用这种,bao躁方式刮下去,连着层皮起被刮掉,血珠向外渗,染红周围小圈海水,反而吸引来更多发光生物来此生根。
它很困扰,像被藤壶寄生鲸鱼。
郁岸抽出破甲锥,在湿透熊皮大衣上割下块巴掌大小矩形,小心翼翼接近多手怪物,用熊毛那面替它擦拭手臂上发光寄生物。
怪物起初很抗拒,但觉察到搓澡快乐之后就安静地享受起来,被野兽皮毛洗刷当然要比碰撞木船来得舒服,它将手臂在船沿上搭排,舒服地等郁岸给搓。
“你这多手,你自己搓,凭什给你干活。”郁岸将熊皮割成许多长方块,塞到怪物手里,教它怎用。
怪物几只手端起铁盆,把马赛克小婴儿端起来,放到水面上,轻轻向远处推开。
小婴儿躺在盆里顺流漂走,远处窄流尽头是座村庄,几个妇女正在水边捶洗衣裳。
按方向来推断,远处村庄可能就是日御镇下站,日环镇,从那位父亲口中得知,日环镇人丁兴旺,物资充足,或许都是因为这头怪物缘故。
日御镇愚昧信仰促使他们每年上供个婴儿和许多食物、毛皮、器具给他们所谓神明,谁知这怪物只吃些冻肉,把不吃东西都顺水飘走,婴儿和物资就漂到下游日环镇中。
数不清年头蹉跎
怪物憨憨,拿到兽皮就本能地往嘴里塞,它嘴大得好像书包拉链,慢慢向两边裂开,如果它认真,恐怕口咬碎渔船也不在话下。
“长这多手,搓澡都不会吗。”郁岸不耐烦拍它巴掌,“看着,学。”
怪物无端挨巴掌,慢吞吞用只手捂住脸(如果它有脸话),默默学着郁岸动作,用兽皮在手臂上搓洗起来。
碍事发光生物被搓洗殆尽,多手怪物终于露出原貌,只是团纠结在起手臂,其实本身并不会发光,只是在漫长时光中被积攒在身上发光生物覆满而已,在光芒照耀下,怪物精神很虚弱,苍白得犹如团腐尸。
剥脱那些浮游生物,它残破身体显得衰败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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