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手跳进房间,悬在郁岸面前,交叉做出抱臂训*姿势,离谱竖起根手指对郁岸指指点点,好像面试官在训话,但又没出声。
郁岸竟然在脑子里模拟出昭然语气:“小鬼天到晚给惹事,这野,管不你,眼没盯着你就乱跑,还不赶紧滚回来。”
“哈哈。”郁岸笑出声,冷淡眉眼弯成条线。
两只手恍下神,态度柔和下来,扶在郁岸脸颊上轻轻搓搓。
*
那日御小镇到底是什地方?
手里废核用完,郁岸摸出跟昭然要来几个硬币,放到弹射装置上,向上崩。
咔嘣。
声音不对……好像卡住。
“哎,别。”郁岸趴到地板上拍拍投币口,抬起电视橱颠颠,只有硬币掉落出来,日记毫无动静。
他雪白睫毛和眼瞳,瞳仁映着半轮初阳,温热胸膛烘烤着,他才是日出。
但他今天苍白得不太正常,太阳升起时,他随之枯萎。甚至在他疲倦脸上看出丝脆弱来,等不及日出结束,拖起他回家,他昏昏沉沉地把额头垂到肩上,睫毛像颤抖飞蛾。
“如果能活久点就好,宁可每天陪你看日出。”他喃喃自语。
不理解,但亲他好久。
他偶尔会很悲观,就好像他世界已经濒临毁灭,他即将死亡,而是他唯精神支柱。可能工作压力太大吧。想让他转移下注意力,所以他张嘴就亲他,把话堵回去,然后嘲笑他吻技差,他就会耳朵烫,过后在夜半无人时反复尝试用舌尖给耳机线打结。
别墅门铃按响,昭然就等在门厅鞋柜边,大门拉开,郁岸被两只手押回来,衣服半湿不干,头发乱毛炸到兜帽外。
昭然抱臂站在门边:“这野,不去抓你都不回来,管不你是吧,天到晚给惹事。”
郁岸有点想笑,但努力憋住。
他根本不怕昭然会罚自己,打两下骂两下不痛不痒,反正他又不会对自己下重手。
虽然纯黑兜帽遮住脸,昭然依旧能感觉到这臭小子恃宠生
里面投币锁大概装扫描装置,感应废核残留辐射才能开锁。
咚咚咚咚。
阳台传来指节敲玻璃轻响,郁岸抬起头,隔着面玻璃望去。
只左手屈起指节保持叩门姿势,悬空停留在窗外,从小臂处断开,并未长在任何人身上。
同时郁岸听见有人在敲天花板,抬头看,那只手腕挂墨镜右手正扒在天花板上迅速爬动,跳到窗前拨开锁栓,把左手放进来。
回到家,他舒服许多,脱掉工作时弄脏白衬衫,立刻拿出准备已久件酒红色衣服让他替换。
红色更加鲜活,让他看起来不再易碎,不再像会轻易从身边消失样子。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难不成他怕光吗?
M018年2月23日
“畏光……酒红色衬衣。”郁岸细细消化日记里内容,这次得到不少关键信息,几乎可以确定日记“他”就是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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