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厅脏衣篓忽然从地面升起几厘米高,不知从哪儿跑来只手,用三根手指托着底部,两根手指在地上爬,将沉重脏衣篓搬运进洗衣房里,很快里面便响起搓洗声。
洗衣房里又爬出来两只手,拖着水桶和抹布,认认真真地擦拭鞋柜旁污渍和脚印。
与此同时,厨房灯点亮,只手将鲜虾淘洗干净,在另只手配合下剥皮挑
“脏衣服脱在这儿,扔在里面就可以,会有人洗干净熨平送回来。”
郁岸看着面试官赤着上身离开,光滑倒三角背肌像片白云母。
“真没事吗。”郁岸偷偷扒着门厅拐角墙壁向内探视,面试官已经换上家居服,站在调节器前调试室内温度。
客厅装潢简约,以白色和灰色为主,家具摆放错落有致,地板光洁看不见丝灰尘和水渍,沙发上靠垫也整齐地立在靠背边,甚至每两个靠垫之间距离都模样。
面试官有洁癖啊。
昭然带着挂在身上家伙走进家里,关上房门。房间温暖,密码门将阳光拒之门外。
两人还保持着面对面盖在衣服下姿势。
两人鼻尖挨得极近,昭然呼吸伴着寥落木香,像老书里夹藏多年干燥枫叶,也像未曾上漆粗糙木雕。他头发、睫毛变得雪白,连眼睛原本淡梅子色也完全消退,此时瞳仁呈现半透明雾白色。
“褪、褪色。”郁岸磕磕巴巴地说,“好像晒坏掉。”
“嗯,坏掉。”昭然摘掉盖在头上夹克,跟着重复遍,好笑地看着他震惊表情,“大多时候白天休息,晚上出外勤。刚刚是因为你定要在庭院等,才没避开日光。”
但也合理,他那白,稍微弄脏点就会特别显眼吧。
郁岸低头看看脚下,不经意间,门厅地板被自己踩出好些个带着泥土脚印,纯黑套装上左块右块沾满血迹和油污,自己出现面试官家里,就如同只苍蝇落在洁白奶油蛋糕上。
于是他把能脱衣服都脱在脏衣篓附近,光着脚跑过客厅。
昭然把室温调高,听见身后吧嗒吧嗒跑步声便回过头去,见郁岸只穿件纯黑背心和条短裤,风样跑过门廊,躲到另面墙后,露出半个脑袋问:“面试官,能用你洗手间吗?”
“咳,在前面右手边。”昭然拿起桌上水杯,喝口,缓解那股口干舌燥感觉。
“只是掉颜色吗?抢救下试试。”郁岸慢慢将手心捂到昭然脖颈两侧,然后用钻木取火手法阵猛搓。
脖颈皮肤脆弱,哪遭过这档子罪,薄红从肌底透到皮外,在郁岸搓过位置浮现两团红晕。
“问题不大,还能救,就是不太均匀。”郁岸拍拍其他不红位置,“这下好,扩散。”
昭然想把他扔下去,但又不太想扔。
“行,行,只晒下没什关系。别作弄。”昭然把他从身上摘下去,然后手扶鞋柜换上拖鞋,最后把沾上血迹脏污风衣脱在旁脏衣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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