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连复杂电路在他手里都是小儿科,区区电话线接起来并不费时,手边没有黑胶布,郁岸就用只手掐着绝缘皮来固定接口,另只手去够被螺旋线缀在桌下晃荡听筒。
可当他弯下腰,余光扫过办公桌下方空间时,股冷意沿着指尖倏地流窜上涌到头脑中。
桌下有人。
位护士蜷缩在桌下,惊恐地瞪着双眼,手中攥着个折断手机。
郁岸愣几秒,试着去触摸她手指,冷得异常。
至于此时境况,自己似乎是在找工作途中,被伪装成招聘公司绑架团伙算计。
工作没找到,还赔进去颗眼球,人晦气到这种地步,真是叫人同情。
当务之急是逃出这鬼地方,或者找个电话报警也行。
他背上单肩包,检视四周,拿走床头空果盘里水果刀,轻声靠到门边,透过门上玻璃小窗向外探查情况。
借着走廊内光源,能看见护士站门大敞四开。
挂破空调不知道多久前就停止制热,老式楼房保温层又极差,凛冬时节,室内温度甚至达不到十度。
不过他运气不错,在床头柜内找到套防风服,还有个单肩书包,柜子下方还放双与衣服相配绑带中靴。
郁岸迅速将病房搜圈,在相邻病床枕下摸到个剩下半管燃料塑料打火机。
他想也不想便抖开厚实保暖衣服套到身上,把领口拉链拉到最高,遮住脖颈,然后把打火机搓着火,将小小火焰拢在手心里取暖,盯着被自己扔到边黑色单肩包发呆。
看久总觉得十分眼熟,郁岸伸手拉开背包拉链。
她死,身下淌滩血迹,血迹半干,上面印有奇怪脚印。准确地
郁岸安静地观察会儿周围,悄声拉开门走出去,到护士站检查番。
护士站内黑黢黢,管灯被打碎,里面橱柜翻倒,片狼藉,玻璃药瓶和次性医疗用品洒地。
正对门口办公桌上放着台后壳泛黄老台式电脑,左手边座机翻倒,电话线被剪断。
电脑并未遭到破坏,郁岸试探着挪动下鼠标,显示屏忽然亮起来。
在微光照亮下,郁岸迅速捡起电话线断截面,用刀尖剥掉金属丝外绝缘皮,将断裂两端捻在起。
里面塞沓打印纸,其中沓封面写着“全国普通高等学校毕业生就业书”,毕业生姓名“郁岸”,学校名称“长惠大学”。
竟然正是自己背包。
除此之外,里面还夹几张不同用人单位回信,但无例外都是拒信,言辞委婉地表示您不适合这个岗位。
再看空白协议里夹成绩单,课程卷面成绩是清色高分和优级,但课堂表现、社团活动、公益劳动、会议出勤这类评级都低得令人咋舌。
郁岸头脑中慢慢浮现出些面试时场景,面试官与他交谈时,他直截当地说,“不擅长和人交流,能安排给个埋头干活不用说话岗位吗。”结局当然是被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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