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口气说这多倾慕话,可顾四爷却从中听到更多东西。
比方说那些青皮厮杀,定是直接冲着陆玉山去。比方说顾葭居然会和那三个新朋友去吃路边摊,那太不干净也不卫生。最后,这个车夫未免也知道……太多吧。
“你还真是很关注顾三少爷呢。”
富贵有些尴尬,他哪里是关注,几乎算得上是监视……
可富贵并没有自己这做是错概念,只是顾左右而言他:“是啊,因为总是很巧碰到。”
走两三步,才又似乎是聊天般询问道,“小师傅,听口气你好像对顾三少爷很熟?”
富贵提起这人,胸膛里都充斥着愉快与感激,不住回头,蛮自豪说:“其实也不算,就是昨天才稍微认识下,这车子,都是三少爷资助呢。”
顾无忌嘴角扯起个任何人都分别不清到底有无笑意弧度,声音是如既往好听:“哟,昨天认识,今儿就换车?”
“是意外,昨天,那好家伙,拉着三少爷和他朋友,似乎是叫星期五先生,块儿去戏园子听戏,结果半路上遇见两伙青皮!”人力车夫般分为两种极端,种极度沉默着,长期吸食大烟后,呈现将死不死病态,满脑子都只剩下大烟还有被生活压迫苦楚,没有心思同客人聊天;另种便是富贵这种,他非常乐意和各行各业人说话,积极将生命都燃烧在这行业,似乎拼命学习着什,探索什,并希望自己日后也可以成为坐在车上人,而不是在车下拉车人。
不过拉车年龄长久车夫对此冷眼旁观,他们看着年轻人积极也点儿都不着急,更没有被激励,因为从前他们也是这样坚信总有天,只要自己足够勤奋就可以改变生活,结果事实给他们响亮耳光,告诉他们垃圾永远都是垃圾,就该倒地不起,在沉默里死亡。
很快,目地便到,顾无忌路没有再同富贵聊什,到后,给钱,便不动声色地看眼富贵车牌号,然后朝最吵闹地方走去。
那拆迁过后条街里全是人,吵吵闹闹地推搡着,还有不少报社记者与围
他们等待年轻血液也像他们样堕落那天,到时候他们就能笑着拉年轻人同抽烟,并说句‘早就说过,你不会成功。看,没有错吧’。
“青皮不是应该在码头吗?”顾无忌问。
富贵也不清楚,说:“后来去报案,巡捕房人让做笔录就让回去等消息,也不知道有没有结果现在。”富贵说完,又很是不好意思说,“对先生,看您从顾公馆出来,三少爷现在在家吗?”
“怎?你找他有事?”
“是。”富贵露齿笑,但身后人看不到,“昨天没能亲自感谢三少爷,想今天若是能够亲自感谢他就好,今天得很多小费,想请三少爷去吃馄饨,记得总看见三少爷和他朋友们在小摊子上吃饭,所以他应该是不会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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