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这会儿功夫,不到十分钟,再回病房却只看见空荡荡病床!
“爸呢?!”丁鸿羽瞬间着急,问病房里其他人。
大部分人浑浑噩噩指指窗户,只有个老人说话,道:“他好像说是有个东西藏在家里,要去拿出来。”
“哎,爸他真是糊涂!叫去不就行?!”丁鸿羽边无法理解,边往医院外跑。
顾葭和其他人也叫人力车去追,路上他们还想丁伯父若是走回去,必定比不上他们坐车,所以他们在车上还四处张望,企图能发现走路
过去,就见小小病房里果真挤着六个病人,其他五位都沉默看着这切,只有丁伯父床边围着三个青年,他们拦着老人不让走,而老人手背上针管已然回血好长截,看顾葭十分担心。
“怎?伯父?伯父你现在还需要好好修养,房子事情丁兄已经处理好,你暂时不需要操心。”顾葭和丁伯父见面次数有限,因为丁伯父总是自己个人呆着,可现在这种情况他不管也不行,更不能说丁鸿羽不好,只能先宽慰老人再说其他。
丁伯父看见顾葭也没有任何软化,他就像是被人夺走身上最后件遮羞衣裳,面红耳赤,神态激动又难过:“可那是家!他没有资格卖掉!”
“爸!在哪儿住不是住?你不要固执好不好?你那些杂物也收拾好,已经全部搬到新家去,只剩下那些不必要东西让拆迁队伍起处理,人家傍晚就要统用炸药拆。”
“这快吗?快叫他们停下!还要住!”丁伯父说着,却看儿子坚决不退让,所有人好像都在指责他错,可他哪里错呢?
丁伯父想,他自从妻子死后,就个人将儿子丁鸿羽拉扯大,丁鸿羽长大后到处求学,他便在家里摆皮影戏赚钱,演戏时候是热闹,家里全是小孩子,散场后,便剩下他个人。可个人也有个人好,他家里处处都是儿子小时候玩过玩具,用过东西,睡过小床,他甚至在自己工作台旁留张小凳子,他总想着等丁鸿羽念完书,就能和自己块儿画皮影。
这是祖宗流传下来手艺,就是该代代传下去,可丁鸿羽回来,他身边凳子却还是空着,他儿子早就忘记小时候说过要当中国皮影第人梦想,满脑子都是西洋玩意儿,是口中‘你不懂’。
丁伯父突然无力感觉到阵眩晕,踉跄着朝后倒,悲伤望着陌生丁鸿羽,怔怔说:“鸿羽,你变……”
丁鸿羽也认为自己变,他变得更加好,更加适应这个日新月异世界,他想要拉自己父亲把,说:“是变,爸,你也该改变,不要老坐在家里做你那些没人再看皮影,等你好,带你去看电影,你看定会喜欢。”
顾葭看丁伯父摇摇头,不再说话,时和三位好友对视下,皆是打算给老人点私人空间好好休息,便都出去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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