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桌上三人都望过来,尤其是宴云何视线,尤为炙热。
虞钦认真道:“宴大人敦本务实,不俗。”
等他意识到桌面上静下来,才抬眼道:“怎,你们继续说啊。”
说罢他转头问虞钦:“刚才澜之说那幅画,你有兴趣?”
游良在旁边幽幽道:“难不成你还想买下来送到虞府上?”
方知州用扇掩唇,挡住些许笑意,虽然不合时宜,但他见宴云何丝毫没想遮掩自己对虞钦在意,那种破罐破摔模样,确实有点好笑。
不过虞钦竟然都会留下来与他们饮酒,宴云何这样表现,也不出奇。
等他回头,就发现游良和方知州都用种怪异眼神望着他。
唯独虞钦背对他而坐,看不清神情。
宴云何挑眉,对二人理直气壮道:“怎?”
游良好似有话要说,但到底没有说出来。
等小厮送上新酒,不管是游良还是方知州,谁也没再对虞钦劝过酒。
锦衣卫退下。
身后二人彼此对视眼,终是听话地离开,还顺便带上雅间门。
虞钦解开身上裘衣,竟然真落座下来,正好坐在宴云何身侧。
这下桌上不仅有金吾卫,还有皇城司、神机营,以及锦衣卫。
个比个官大。
他这个兄弟,还真是被人拿捏得死死,实在不争气。
宴云何:“没想买。”他再次往碟子上垒块肉片,那里已成高高小山:“那画很贵吗?”
虞钦也笑:“石山大师画作,不能用金钱衡量。”
游良闷口酒,戏谑道:“说你俗呢!”
宴云何还未说话,虞钦便低声道:“此言差矣。”
宴云何将肉捞在盘中,借着暖锅遮掩,悄悄地往虞钦方向推推,虞钦动作自然地夹筷放入口中,余光里瞧见人吃下东西后,宴云何才松口气。
上回可能就是在祁府空腹饮杯烈酒,那时他没能阻止,第二日虞钦就病,这回怎也不能让人喝。
方知州处事圆滑,不会让场面冷下来,便拿着些京城趣闻同虞钦攀谈起来,两人来回,竟有问有答。
游良就刚开始沉默些,后面也加入话题。
唯独宴云何专心致志地下肉,熟便眼疾手快地捞出来,不多时虞钦那边盘子就堆得满满。
雅间桌子不算大,宴云何感觉到自己鞋间被不轻不重地碰下,他没作出任何反应。
游良已经给虞钦倒满满杯酒,正要递过去,还未伸到虞钦面前,桌子突然震下,他吓得手抖,酒撒大半,把桌上菜都给浇。
宴云何顺势站起身,开门叫来小厮,让他们进来把被沾酒菜扯下去,再拿份新碗筷上来。
还顺便把温在暖炉上酒拿起:“这酒都烧没,也得添点。”
小厮拿着那沉甸甸酒壶,什也没说,极有眼力见地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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