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云何将杯子随意往旁边搁,俯下身去。他双手撑在虞钦身侧,整个人几乎将虞钦都笼罩在身下:“离哪去?”
血和药味道,掩不住虞钦身上原本气息。
那浅淡味道,像雪,冷得人体无完肤。
“哪都不去。”
他字句道。
好在侯府地龙旺盛,室内微暖如春。
宴云何抬手按在虞钦肩上,没用多少力气,就将虞钦摁在床上:“你用府中价值千金救命丹药,还未跟你讨这笔账。背上伤药瓶就需要几百两,你再乱动,跟你之间账,可就算不完。”
虞钦被迫趴在床上,不再动弹。
宴云何问道:“要喝水吗?”说完他自顾自地起身,去倒杯茶水。
虞钦却在身后开口:“他说得对。”
待人走后,宴云何又站在原地呆阵。他没穿外袍,深冬夜风将他身体吹得冰凉。
方知州所说事,他又何曾不知道。
他早就知道大事不妙。
从京城重逢,从客栈那夜,从悬崖坠落那刻,他就清楚知道。
宴云何推门进屋,下意识地望向床上那人。
还是成景帝发怒,这才止那荒唐风气。
虞钦那容色确罕有,但替代品并不难寻。
宴云何见他越说越离谱,忍不住把人从房中拉出去:“你该回去,记得让你办事。”
方知州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知职责,你又清楚你在干什吗?天下美人何其多,你偏要碰最不该碰那位。”
宴云何有点恼,压着火道:“行,说也说够,回去吧。”
他声音很哑,语调破碎,是饱受折磨后气力不济。
宴云何握着杯子,往回走,他将杯沿抵在虞钦唇边:“需要喂你,还是自己喝。”
虞钦偏过脸:“你该离远点。”
宴云何扬眉:“你刚才醒着?”
虞钦没说话,只是闭上眼,像累极。
出乎意料地,他对上双睁开眼睛。
黑发拢至侧,脸颊仍无血色,虞钦同宴云何对视着,脸上没有为何会出现在此地惊慌,也没有异色。
他动动身体,竟是要起身。
宴云何没有出声阻止,只是走过去,坐在床边。
虞钦伤在背部,被脱得只剩下条中裤,也无法盖被,上半身都,bao露在空气中。
方知州被他推几步,勉强站定:“宴淮阳,你和他之间,就是得比谁更狠心,黑屿乱山上事不会只发生次,这次你躲过,下次呢?”
“自你父亲过世后,你母亲膝下只有你个孩子,你又迟迟不肯成家,若真有个意外,宴夫人又该如何。”方知州是真想劝宴云何清醒点。
要是继续同虞钦纠缠下去,别说命要丢,首先失去,便是圣心。
“你应该离他远点。”方知州说。
宴云何冷脸,不再说话,方知州识相地没再劝告,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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