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岛想，山下之所以能那样说，无非因为儿子获救
。假如儿子死，又得知是由于国家
欺骗，态度肯定会截然不同。
三岛想起九个月以前事。那天，他正在整理智弘遗物。此前他连看到这些东西都难受，全都
股脑装到纸箱里。
遗物无非智弘衣物、玩具、漫画、教科书、参考书、笔记、海报之类。不喜欢读书智弘，根本就没有学习以外书。
三岛决心处理掉几乎所有东西。他觉得，就算直留着也不会有件好事。他也跟分手妻子打过招呼，对方回复说随便处理。妻子离家时候，带走装满儿子照片影集。她似乎有那些就足够。
难以割舍是笔记。那里面活生生地留着儿子笔迹。虽然所写内容也就是算术题问答、汉字笔顺、牵牛花插图之类，可书写这些智弘身影却个接个地复苏。
山下从裤兜里掏出手绢，擦擦额头汗。“话就这些吗？”
“就这些。
觉得你最好解下真相，才告诉你。”
“是吗？幸亏听你这
说，说不定还真是这回事呢。不，恐怕就是这样。因为国家办事方式也略微懂点。不过，三岛先生，”说着山下看三岛眼，“即便如此，还是很感激。正是在很多人帮助下，惠太才会获救。”
“那是你自由。”三岛只能这说。
山下点点头，说道：“汤原先生，那就赶紧去吧。”
这些就留着吧——正当三岛这想时候，那本笔记找到。那是语文笔记，前面写满看似抄写老师板书文字，可中间竟突然出现这样行字：搞核电滚出去——
字是用签字笔之类东西写，笔迹并不是智弘。三岛只觉得心里像被打桩样，紧接着，他股不祥预感扩散开来。他开始从头查看笔记本和教科书。印证他预感证据果然在其中找到。
有“不要散布核辐射”乱写，也有“不要弄切尔诺贝利”乱画。他还在各处发现极简单“去死”字样。在算术教科书页上，还用签字笔画着蘑菇云，旁还画着坟墓，上面写着“三岛智弘”。
看到这些，三岛才第次意识到真相。不，这并不准确。其实他在智弘死后数天就听到种奇怪传言：智弘很可能遭到校园,bao力。告诉他是智弘个同年级学生母亲。
意外！因为从未有过这
“好啊。”汤原应声，又转向三岛。
三岛指指小卖部。“去给公司打个电话。”
“是嘛。那们就先走步。”说完，汤原就去追已经走开山下。
等他们走远，三岛拿起公用电话话筒，插入电话卡，例行输入密码。确认电脑回应后，输入电码。这是给电脑最后指令。
挂断电话，把电话卡装回钱包，顺便想把刚才照片也装进钱包，就从胸兜里取出来。那是智弘去高尾山远足时照片，戴着燕子队棒球帽，做着V形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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