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轻轻个字。
王悦低声道:“心悦你。”
不知过多久,个轻于鸿毛声音在耳
那时候是不敢想这些东西,不是不想,是不敢想。
王悦不知道别人是个什体验,他个人躺床上捂着胸口等死时候,他是很少会去回忆些痛苦往事。他是个庸俗并且无耻人,每次他疼痛难忍时候,他就想象自己在同谢景上床,低沉喘息与呻|吟在耳边响起来,他会睁开眼望着漏出星月屋顶,点点让视线涣散开,这种想象能止疼,他会在这种感觉中沉沉睡去。
而今这些事终于都揭过书页去。
王悦万般庆幸自己此刻还活着,他还能继续往前走。
而谢景会陪着他,陪着他继续往前走去,陪他去做那些尚未完成事,陪他看尽人世间风花雪月,陪他阅尽金戈铁马千古风流。
“没有官职,你要多花笔钱养个闲人。”
“嗯。”
王悦忽然道:“在豫州没有熟人。”
“有。”
王悦笑,“那在豫州除同你上床还能干什?”
谢景梳下头发,“就是闷点,不过也喜欢,尤其是在床上。”
谢景依旧没说话,脚踏过琼花,有细碎枝叶声响传来。
王悦趴在他肩头看他良久,低声道:“夫子,你脸红。”
谢景脚步顿住。
王悦终于没忍住大声笑出来,笑声丝毫没有掩饰,他伏在谢景背上用力地抱住他脖颈,笑得没能停下来,“谢景你怎那有意思啊?笑死。”他忽然凑过去亲下谢景脸颊,“真乖。”
这是种令人落泪结局。
风未平,浪未静,山河动荡,他还能继续看这峥嵘人间,何其有幸。
犹记少年凌云志,曾许人间第流,本就该永志不忘。
人间不能辜负两样东西,有情人,少年志。
王悦伏在谢景肩头,点点抱紧他脖颈,“谢景。”他低声喊他名字。
“谢氏根基在豫州,东晋前途在谢氏,做你做没做完事。”
王悦顿住,他说不出话来,胸膛被滚烫东西填满,无数热流灌进来,连带着魏晋这数百年风流与热血,点点涌入他胸口,无数熟悉脸庞在他眼前浮现。
有个将军曾道:辈匹夫,野火不尽,春风又生。
王悦垂下眸去,这种陌生感觉已经很久未曾浮现在他心头,自他病重以来,他很少有这种胸中激荡感觉。
他在这扬州住这些日子,给病痛反复折磨得多,日子混得惨,心境也很颓丧,他曾经度觉得自己这辈子会无声无息地死在扬州哪个冬日,这样想多,从前许多艰难都不值得提,心里头也平静。
谢景顿在原地许久,终于背着笑个不停王悦继续往前走去,不知过多久,他脸上露出点不易察觉笑意。
王悦趴在他肩头静静看他,忽然觉得圆满。
对,圆满。
他低声问道:“们何时动身去豫州?”
“三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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