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淑说着话望眼谢景,“他出事,连人带马摔下山坡,有人瞧见你拽住他马,你把他推下山坡,他拽住
曹淑望着他离开背影,侍女将熬好药呈上来,她轻轻抬手挡下,侍女端着药退下去,她望着远去谢景没说话。
谢景没瞧见过王悦尸骨,那场火烧得太大,什都没剩下,王家人草草处理王悦后事,拿红纸包残骸,葬在建康城外郊陵。谢景去过那陵墓几趟,也拆开那红纸包,几枚烧黑骨头滚落在草地上,没动静。
长街昏暗,谢景想着这些事,夜风吹在他脸上,他兜袖子冷风,冷意点点钻进来。
他无比地思念着故人。
次日大清早,王家有人上门送信,说是夫人又吐血,教谢家大公子上门瞧瞧。
谢景每隔三四天按时过来给曹淑看病,不多话,偶尔改方子,看完病便走,神色也冷淡。他瞧着就不像是多话人,不说话别人也不觉得奇怪,每次他过来,王家侍女便忍不住偷偷瞧他。
这就是世子生前常往来那位谢家公子,像个神仙似。
谢景坐在堂前,给曹淑切脉,将改过方子交给侍女,问道:“近两日吐过血吗?”
侍女摇头,“好些日子没吐。”
曹淑望着谢景,神色有些漫不经心,不知道在想些什。
谢景夜没睡,倒也没说什,收拾下东西赶过去,进去却瞧见曹淑坐在堂中神色无恙,他顿时明白过来,曹淑是想见自己面,她没吐什血,她病已经好得七七八八。
即便如此,他还是上前按例给曹淑切脉,询问近况。
曹淑望着他许久,忽然道:“当年你救王悦,还记得这事,为这事你落下残疾,后来腿怎又好?”
“治。”
“这样。”曹淑点下头。半晌她又道:“他喜欢骑马,当年他在建康闹市骑马,为快活不要命,骂他许多次,他性子太野管不住,后来王导同他说,若是出事,你死便死,平白害他人性命,他觉得很有道理,就去城外骑。”
谢景点头,对着那侍女又吩咐几句,他起身收拾案上药箱。手刚放进去,没留神,手指给什尖锐东西刺下,疼痛感传来,血渗出来,他背对着曹淑突然浑身都僵住。
很久之前天夜里头,王悦来找他,瞧见他手指上渗出来血,慌慌张张跑过来,低头就含住他手指,口个“谢大夫”,“能笑你吗?”,少年凑近,热气喷在他脖颈中,那双眼睛浮现在谢景眼前,手指上血正在往下滴,谢景忽然觉得疼,站在原地没动作。
没人知道谢景在干什,他突然就站在原地不动,就连曹淑也看向他,谢景浑身上下笼层瞧不分明气息,他孤身立在那药箱前背对着所有人,手上血滴滴砸在药箱里头。
没人敢上去打断他,他个人站着。
谢景缓慢地卷回手指,收拾好东西,走出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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