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来争去,白头黄土,万事皆休。
日暮时候,雷夫人又去趟,屋子里头静悄悄,看样子所有人都已经走,她往里头慢慢走,抬头却瞧见窗下坐个人。她以为这屋子空,却没想到还有人留在这儿,她眼就认出那身朱红色锦衣。
“世子?”她诧异不已,第反应是以为王悦出什事,忙走上去要扶王悦起来,“世子你怎?”
王悦似乎有些恍惚,闻声有些愣,他抬头看眼来人,雷夫人瞧王悦脸便愣,王悦脸上还有没消下去巴掌印,充血,愈发红肿起来,雷夫人愣过之后忙去摸他脸上伤,“世子你这是怎?”
王悦也不知道他个人在这儿坐多久,浑身都僵,手脚更是冰凉得厉害。雷夫人瞧着他苍白脸色,不知为何心里头莫名慌起来,她下意识伸出手去抱住王悦,把将王悦揽入怀中低声哄道:“没事,没事!”她轻拍着王悦背,“没事。”
。
隔间后头,王悦受这耳光,缓缓低身跪下去,日头透过屏风打在他身上,白皙脸上清晰道印子,他垂眸没声音。
曹淑低声问他,“想清楚?”
屋子里头片死寂,王悦想说句什,却又什都说不出来。
脚步声响起来,王悦松开攥紧袖子手,低声道:“你走吧。”
王悦没说话,任由雷夫人将自己搂住,淡淡檀香味涌过来。他是清醒,完完全全地清醒着,他不是神志不清,他只是累,困倦极。
雷夫人抱着他低声安慰着,暮光照进屋子里头,她极轻地叹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要死,毕竟历史上就是病死,成全你,这回们吐血死。
谢景脚步忽然顿住,他望着跪在地上王悦。
王悦背对着他,点点抬起头。
谢景很多年后仍然记得这场景,王悦似乎想从地上爬起来,可他微微抖下,最终仍是跪在原地,好像是没能爬起来。那瞬间,谢景有种错觉,王悦不是跪在曹淑跟前,他是跪在自己面前,十岁大小,点点抓紧他两只袖子,他若是回头走,王悦会摔下去,哭是哭不出来,也许会疼。
谢景感觉到疼。
大堂外头,雷夫人个人站在花厅里,她不知自己为何就走过来,那屋子里头静极,她听不见什动静。站着听良久,却终究是什都没能说出来,声极轻叹息而已。她没想把曹淑逼成这样,子嗣事,是她故意透露给曹淑,瞧见曹淑那副样子她没觉得痛快,反而有些后悔,活大半辈子,至此才明白这世上许多事都没什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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