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峤自觉碰鼻子灰,倒也不在乎,他笑道:“王敦亲口所说,上计是解散兵众,归顺朝堂,保全门户。”
“他真这说?”王悦有些诧异地看眼温峤,他瞧王敦那副吃人架势,以为他是铁心要搅弄风云,却不曾想王敦所谓上计是归顺朝堂?
温峤点下头,“除此之外,中计是退还武昌,收兵自守,贡献不废。下计才是率兵南下,直扑建康。”他看眼王悦,“兴许他是察觉到自己时日无多,觉得王含应付不来这余下事,给他安排条好走退路。”
王悦许久才道,“你若是不说,以为他上计是率兵南下。”
温峤点下头,“钱凤与王含所觉上计,便是王敦下
温峤这边拉着王悦道:“世子,关于芜湖事,借步说话。”
王悦与他往屋子里头走,开口道:“别先放下,只问你件事,王敦那病是真?”
温峤点点头,“拖好几个月,直断断续续没好,大夫说,是灯枯之兆,这消息芜湖那头都封死,怕传出去扰乱军心。”
“怎会忽然这样?”
“从去年年前开始,先是咳嗽,开始都道是偶感风寒,后来咳血才觉出不对劲,忙又请大夫,说是寒气伤肺腑,药石难至。”温峤看向王悦,“推测,王敦他活不久。”
是很喜欢你,常在面前夸你,至于昨夜事,过去便过去。”
王敦心里头知道钱凤是个什人,钱凤跟他挺久,别都还成,就是心眼有些小,他安抚他几句,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钱凤还欲多说,王敦却不想听,低咳两声,喝口茶润嗓子,挥手让他下去。
钱凤看王敦会儿,终究是退下去。
另头温峤拿到文书与文牒,立刻走马上任,临走前还去钱凤府前特意炫耀番,王敦账下诸将士虽嘴中不说,心里头都觉得温太真此人格局太小,这种性子人难成大事。
王悦闻声微微愣住。
温峤又道,“开春时他病又重,外传他有所好转,实则他那几日连东西都吃不下,只能喝水吊着口气,钱凤去问过他,问他身后事。”
王悦闻声顿许久,低声道:“他怎说?”
“他命人压消息,又给钱凤与王含指三条路,世子不如猜猜上计是什?”
王悦看他眼,明显表示没这心思猜。
温峤离开芜湖,立刻往丹阳郡石头城跑,他是真在逃命,动作相当之麻利,上官道,他便有人接应。
终于,他在石头城见着等候已久王悦。
王悦拍拍他背,头句话便是,“你母亲你妹妹你妻子你三房小妾还有你小妾外甥女都给你照顾得挺好,以后就你自己照顾。”
温峤忙点头,“定定,哪里能麻烦世子!”他瞧见王悦身边男人,忽然觉得有几分眼熟,这位是谢家那位大公子吧?怎在这儿?他面上没什波澜,却仍旧点头朝着谢景笑。
谢景没说什。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