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在船上聊大半天,不知道他在说什。”王悦想起来就觉得累,“他大约是想与和解,倒是能懂他为什这想,如今局势和王敦上回进京前已经大不样,他吃过次亏,如今回来找是必然,他也知道肯定帮他,大抵便是这样,没别东西。”
“太晚,睡吧。”谢景忽然抬手将人裹紧些。
王悦愣,望眼谢景,随即点点头,“嗯,好。”
谢景轻轻摸
王悦莫名想笑,按道理说他这人打小不喜欢被人管教,可对谢景,他真不敢有脾气。他怕谢景怕要命。
王悦敲开谢家大门,推门走进谢景院子里,雪落他身,他在屋檐下脱外套抖抖,推开漆黑屋子。
屋子里静悄悄,这个时辰谢老大夫这种死板又讲究养生人早睡,王悦蹑手蹑脚地拨开床帐摸上谢景床,被窝里头很暖和,他乍暖之下哆嗦下,随即感觉只手抱住自己。
王悦诧异地抬头看去,他浑身都被裹到温暖之中,寒意下子散去。
大半夜没睡谢景给王悦塞塞身侧被子,低头捂住王悦冰凉手,点点替他暖着,没说话。
来,外头冬雪月夜,秦淮河上烟波浩荡缥缈,天地间似乎只剩下这艘孤舟行在大雪之中。
司马绍负手立在船头,瞧着这夜色中江山如画,雪落他满头满肩。
王悦立在他身后不远处,觉得这背影确实是绝,昂然魏晋风骨。他忽然开口道:“司马绍。”
司马绍明显僵住,太久没听见王悦直呼他名字,他时愣住,他回头看去。风雪中立个清秀年轻人,模样熟悉又陌生。
王悦看着他,道:“若是王敦有朝日真反,琅玡王家绝不徇私,可拿性命与你保证。”
王悦感觉到脚下垫个热乎小圆炉子,他觉得好奇轻轻踹下,随即被谢景压住,没知觉脚渐渐回温,他这才发觉自己手脚凉得跟块冰似。
“你没睡啊?”王悦仰头低低问句,因为熬夜缘故鼻音很重,听上去有些软,特别好欺负。
“嗯,你怎没回王家?”
王悦心想回王家做什?大冬天他可不想独守空房,他低声笑道:“想你阿。”
谢景感觉到王悦抱紧自己,眼中下子柔和起来,他轻轻抚着王悦脖颈,“司马绍回宫?”
司马绍望着他许久,终于开口道:“相信你。”
王悦心中咚声闷响。
船靠岸停,王悦护送司马绍回宫,等到那人消失在宫墙之中,他这才回身,猛地松口气。如今与司马绍打交道,确实挺累,这晚上他浑身紧绷着就没有放松过。
王悦回身往外走,上马车直接回王家,走到半,忽然又想回去做什?他命车夫转头往谢家走。
自打喝到船上酒,他就知道谢景什都知道,这人本事真是通天,对皇帝私下约自己这事不仅若指掌甚至还提前做安排,这事王导都不样办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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