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羲之望着王悦,不知为何,低声说句,“多谢。”
王悦笑下,忽然无赖笑道:“多谢什?是你兄长,这杯当敬你们俩,这亲成,从此们与郗家便是家人,郗大小姐那是弟媳,你可别欺负她。”
“不敢。”王羲之笑道,这他还真不敢。
王悦端着酒看他半天,克制着量不敢多喝,轻轻笑道:“坐拥如花美眷,可喜可贺,王羲之,有空不如给们讲讲你们两人如何相知相遇,这说出去,怕又是桩流传千古风流佳话。”
王羲之不好意思地笑道,“前些年误收封信,瞧见上头行书,都说字如其人,见之下,惊为天人,便偷偷装作他人回她多年,不曾想情之所起……”他顿片刻,低声笑道:“枉做君子许多年。”他忽然抬手又敬王悦杯酒,“堂兄,敬你杯。”
庄优雅新娘。
终于失去耐心郗璿嘴角抽,抖下袖子把拉住王羲之,捞裙子利索地跳上岸,郗大小姐自力更生,卷起袖子扯着婆婆妈妈王羲之就走,低低骂声。
人群猛地爆发阵大笑。
看戏王悦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大堂之中,所有礼仪套套过去,王悦在旁静静看着,他是王家世子,按辈分又是王羲之长兄,这种时候缺不席。
王悦端着酒杯,看见王羲之痛快地喝,他点点头,笑下,又是饮而尽。
听着那丝竹弦声,看着那成双璧人,媒妁说着讨巧吉祥话,王悦在旁望着这热闹婚礼,看老半天,脑海中莫名其妙就想起个人,男人衣冠胜雪,眸光沉沉,对着他低声道,“余生交付于吧。”
王悦下意识笑下,低头温吞地喝口酒,冰冷酒滚入喉肠,他却点点暖和起来。
所谓婚宴,说穿,是场演给有心人瞧郗王联姻大戏,对新人最后反倒没成主角,群人都上赶着敬王悦酒。
这热情,看着真是让人头皮发麻啊。王悦端着杯子,望着波又波来人,颇为无语,平时找他们商量些事,不管是要钱还是要粮食,哪怕是查笔账,这群孙子个个窜得比谁都快,恨不得
敬酒之时,终于,郗璿端起酒杯对上王悦,“弟媳请兄长喝杯,不知堂兄肯否赏脸?”
王悦伸手从她手中捞过酒杯,“酒替你喝,你就不必喝,敬你们两人杯,王羲之,端酒!敬你杯!”
“杯如何成?”旁有建康城郗家长辈笑道,“世子,依你酒量,少说也得按坛子算啊!郗老将军守在京口不能到场,这新人面子可全依仗你撑着啊!”
王悦闻声低头笑下,不远处王有容脸色微微变,对着王悦摇下头,前两日王悦还吐血来着,再喝简直要命!
王悦抬手轻轻撞下王羲之酒杯,多少人看着呢!这场联姻关系重大,王家必须把场面撑起来,总不能让这群人去灌王导,他不喝不像话,王悦笑下,仰头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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