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嗯”字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应些什。
“
另头,谢景替坐在石阶上王悦重新上遍药,仔细收拾好王悦袖子后,他抬眸看去,王悦脸本来就白皙,此时在脚边烛光照应下越发苍白没有血气,谢景看会儿,忽然想摸王悦脸,想想又怕吓着王悦,生生忍住。
王悦直没说话,心绪难平,良久他才低声自嘲般笑道:“还真是不能见你。”见便不可能忍得住。
“你父亲同你说什?”谢景脸上没什诧异,有些事他确实是早便猜得到。
这事原委,王悦还真不能说,这算是他与王导私下约定,王导轻描淡写地提醒过他句,有些事不足与外人道。王导越是云淡风轻,说明这事儿他看得越重。王悦后来想,这兴许是王导对谢景试探,警告自己别去掺和。
王悦终究是没说什。
,“世子,何必呢?”
“在问你话。”王悦语气平静有些得渗人。他实在是压不住火气。
王有容摸下鼻子,“嗯,知道,等快七八个时辰吧。”
王悦没说话,头回气得浑身发抖,谢景站这儿等他近天!七八个时辰!他看向王有容,“你们胆子真是越来越大!”
王有容没吭声,也没提王导,王悦分明在气头上,他知趣地没去挑火。
他手有些抖,凉很厉害,他忽然笑下,“也不知道到底在怕些什,其实说起来没什好怕。”顿很久,他终于低声道,“谢豫章事,很抱歉,当初说让你放心……”王悦不知说什好,只能又重复遍,“很抱歉。”
“这件事不关你事。”谢景看着王悦。
谢尚父亲,确实是病逝。
生老病死,人生百态,确实怨恨不到谁头上,这道理谢尚都明白,谢家没人会因为逝去是自己至亲而去莫名地责难谁,谢景忍不住终究还是抬手摸下王悦脑袋,“怎傻成这样?”
王悦直忍挺好,乍听见这句鼻子猛地发酸,他轻点着头,皱眉将情绪点点收回去,“嗯。”他平静地抬头望着谢景,“嗯。”
王悦大步朝着谢景走过去,还剩三四步距离时猛地顿住,他提着灯站在那儿,平复会儿心绪后,他才开口平静问句,“你怎来?”
谢景走上前,捞过王悦右手,他清晰地感觉到王悦抖下,他抬眸静静看向王悦,淡银色月光下双漆黑眸子。
王悦本来就不怎绷得住,那眼看得他心底压抑情绪瞬间崩溃,他不可自抑地颤抖起来,低声问道:“干什?”
谢景揭开袖子看眼他手上伤,微微顿,果然没换药。
王有容站在大老远处,打量那个坐在巷口小石阶上乖巧老实地伸出手换伤药少年,有些不知道说什好。很明显他们家这位遇上谢家公子就把丞相话当耳旁风,要多怂便有多怂,难怪王导打心底里瞧不顺眼这两人之间这点事。王有容低低叹口气。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