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走出去大门,身后传来哐当阵巨响。司马冲脚步顿下,回头看去,王应后仰着狠狠将头砸在柱子上,粘稠血淌下来,他微微张着口,身体慢慢瘫下去,眼睛开始翻白,不会儿,便没动静,连抽搐没。
司马冲定定地看会儿,终于缓慢地走上前去,他伸出两指轻轻按下王应脖颈。
……
王含找儿子找夜,找得双眼满是血丝。他现如今才开始后悔,他是不是错。
多年前王应并不是这样,十二三岁王应也曾面目清秀,眼中没有那些戾气,笑起来有股意气少年洒脱味道。
都想尝尝,最终沦为胡人玩弄娼妓,多年后才得以脱身。
王应忽然便笑得停不下来,他是知道司马冲,王敦当初瞧上司马冲身份,有意挟天子令诸侯,想扶持他当皇帝,这才将司马冲从晋陵捞出来,可司马冲究竟是个什玩意谁不知道?他个天煞孤星他也配?他望向司马冲,“你装个屁!你还真以为你能当皇帝?坐上那位置,你也还是条狗!做你大梦!你就配给狗当儿子!”
司马冲看着笑得喘不上气来王应,没什反应。
王应自知今日活着出去无望,索性说个痛快,他冷笑道:“司马冲,今日你杀便杀,若是哼声,王应不是琅玡王家人!不过你记得这句话,若是作鬼,回来头个要你命,生吃你肉,生喝你血!”
“想死?”司马冲望着破罐子破摔王应,缓缓起身,他接过侍从递过来帕子擦干净脸,思索会儿,忽然问道:“对,你刚说王长豫怎死来着?”
王含后悔,他那时贪图王敦身份,想着王敦没有儿子,他便将自己最得意幼子过继给王敦,今后好继承王敦家业,王家人谁不知道王家便是王敦与王导各占半壁,他为王应将来打算,他逼着王应认王敦做父亲,王应不答应,他怒其不争扬手便甩他耳光。
后来王应做王敦儿子,头次上战场前,他来找自己,说许多话,说要建功立业,又另说许多,王含记不清。王含只记得自己骂他,说他没出息,王含甚至不记得自己为何要骂他。
王含真记不清。他心里忽然乱成片,种
王应望着他,眼中阴狠顿生。
司马冲低声笑笑,脸上没孱弱之色,笑起来那瞬间,他清秀干净脸上忽然有种说不上来艳,不是美艳艳,是惊艳艳,像是春风吹开枯树绽出丛灼灼桃李,极富生机。他低下身伸手轻轻按上王应肩,低声道:“做鬼,记得要绕着走,要不连孤魂野鬼都当不成。”
那句话轻盈极,听不出丝毫威胁意味。
王应忽然用尽全力朝着他撞去,可惜手被绑着,完全用不上气力,他朝地上唾口唾沫,骂句“狗贼!”
司马冲打量他两眼,觉得没意思,给手下人使个眼色,让他们自己看着办,他自己转身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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