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王悦又躺在院子里槐树下吹风发呆。
小和尚聪明看
眼王悦那副魂不守舍
样子，觉得这样不成，思索片刻，他回屋子里拿个签筒，想片刻，翻手把里头签全倒出来，摘出所有下下签，又想想，又把剩下中签全摘出来，最后才把剩下签装回去。谢景在
旁静静看着他，挑下眉没说话，随即他就看见聪明喊声“世子”抱着签筒朝王悦蹬蹬蹬跑过去，他那模样真像极讨赏。
“求签？”王悦想片刻，点点头，“行啊！”
他从聪明手中接过签筒，转头问谢景，“要不你替
拆签？”
谢景点点头，“可以。”
“不远。”
王悦下子笑，“那行。”
聪明看着树下那双人，又望眼满山枝头深深浅浅青黄色，清风吹过，竹筒轻轻摇摇，叮叮当当地响起来，聪明望着他们，本该觉得宽慰，刚要笑却又忽然想起件事，不觉皱下眉头。他望着谢景，眼中有沉沉忧虑闪而过。
聪明想，谢家大公子这人心思啊，若是他真不打算改，怕是迟早要出事。
王悦终究还是找到谢景那些平安符，共十九枚，从永兴元年直到永昌元年，他看着那符上平安二字下子笑。
中，四十年旧事，说与山鬼听。
王悦抬手轻轻拨下头顶枚竹筒，“这
些年过去，战乱瘟疫荒年，当年在这树下祈求平安人，怕是早没。”王悦忽然看向谢景，“你写是哪枚？找圈没找见。”
谢景望眼倚着树王悦，许久才道：“你觉得写什？”
“家国天下？”
“那怕是要教你失望。”
聪明在旁朝谢景使眼色，双眼笑得眯成条缝，全是上签，怎抽都成，他对着王悦调侃道：“世子，你这年纪仍尚未娶妻，家中老丞相与夫人着急吧！不如求段姻缘？庙里姻缘
永兴元年，那是他出生年份。
据他母亲讲，那年洛阳冬至，雪满长安道。中原战事正吃紧，洛阳街头巷尾大小孩童都在唱《采薇》，唱是“昔往矣，杨柳依依”，唱是“今来思，雨雪霏霏”。而他出生在太平建康城，王导将他以悦为名以长豫为字，意境很俗，长豫两个字地意思说得最直白点便是希望他永远快乐。后来他只懂得享乐，曹淑便骂王导是他名字没起好。
王悦想着这些旧事，坐在树下翻着谢景挂东西，他将竹筒里东西倒出来看看，里头其实也没什，年岁，岁岁平安。
不过是个祝愿。
王悦想，这人原来真在无人处陪着自己过二十年。
“失望什？你要写得是儿女情长，那儿女情长也喜欢。”王悦追问道，“还真是啊？！写？”
谢景摸下王悦头发，不知道为什，他忽然便有些心疼。他点点头，“写你。”
王悦眯下眼，眼角有细长笑意，“那再找找。”
“在西北方向。”
“离这儿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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