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东巷,突然没踪迹,沿途连血都没滴,人仿佛是凭空消失。
东巷,那可是——
琅玡王家地盘。
众人面色各异,唯有谢景立在王悦身后,脸上没什波澜。
夜死寂后,太阳照常升起,街上又恢复热闹。小贩今日起晚些,日头大亮才开始挑着糕沿着建康官道叫卖,街头巷尾百姓喝着茶吃着酒,在角落里窃窃私语,说全是昨夜那响彻建康城惊雷动静。
王悦本来低着头,闻声抬头看向王彬,“什?”
“他们三兄弟本来今夜是要来守灵,傍晚传来消息,说是周琳病,他们要出去寻个大夫,说府上大夫可以瞧,他们谢绝。”周顗仍是有些恍惚,过好半天才把这几句话说完,“这里头没他们。”
王悦怔住。
周家三兄弟,还有周琳,还活着。
王悦望着悔恨不已王彬,缓缓抓紧死去周夫人手,时有许多话想要说出口,却又如鲠在喉。他低头看着那年轻妇人。
王悦与谢景回周顗灵堂,进去便瞧见王彬不知所措地站在火盆旁,地上摆着数具周家仆从尸体。
周夫人躺在棺木前,素色襦裙血染大半,她微微张着口,眼睛尚未完全闭合。
王有容在旁低声道:“失血过多,晚,没救回来。”
王悦望着那年轻妇人,缓缓走上前去,低下身将她半开眼睛合上。手心传来冰凉感觉,他闭瞬眼。
灵堂前清灰四起,七十多具周家人尸体从堂前直摆到台阶处,白布铺地。
周家几近灭门事迅速在建康传开。
大街小巷流言均是影射琅玡王家对周氏门赶尽杀绝,百姓是绝不会相信所谓刺客说,那必然是王家在掩人耳目。
“听说下令杀人是琅玡王家那位世子,就是当街打死周晏那位,昨天夜里打更更夫在街上瞧见他,领着大队人马横冲直撞,不知道是做什去。更夫见着他时候,他手上剑还往下滴着血。”
“你那消息错!昨夜杀人是王……”男人压低声,“跟你们说,是王敦那便宜儿子杀人,昨夜有人也在街上瞧见他!”
另个男人惊讶地开口:“刚不是有
周家血脉没有绝。
你儿子,你丈夫都还活着。
你听见吗?
庭院中响起脚步声。
王有容走下去接过侍卫递上来奏报,展开看眼,脸色微微变,他回身看向王悦与谢景,“刺客跑。”
王悦抬头看向王彬,低声沙哑道:“有活口吗?”
“没。”王彬张张口,摇下头。他没反应过来,这事究竟是如何发生。
周顗死后,周家人逃逃散散,只余下这七十多人,如今场横祸,尽数灭尽。
王有容在旁看着满堂僵直尸体,心中低低叹句,“命数如此。”
王彬像是丢魂似,扶着周顗棺木,许久神志才恢复清明,“对,周家三兄弟夜里抱着周琳出去,没见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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