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容看满眼血丝王悦会儿,终于转身离开。
从前只瞧出来王长豫这人硬气,没瞧出来王长豫这人眼里这揉不得沙子。
昨夜那位嚷嚷着王家袍泽誓不下跪王家嫡系小将军,如今还奄奄息地绑在城楼上示众呢!都吊快夜,怕都要断气。王悦平时瞧着还算讲道理,发起脾气来那真是拦不住啊!当着众人豫州刚杀人杀红眼将士面,直接拿枪抵上那位为王家立下汗马功劳钱将军咽喉,手都不带抖下,开口就直接命他收兵,副不收兵要你命架势。
王有容不知道别人怎看,他就觉得王悦这人挺横,也真是挺傻。那些在场豫州将士心里想些什王有容几乎都能猜出来,他不信王悦不清楚。
但凡王敦军帐中将士,谁不是东南沙场上刀尖舔血活下来,人家底气是杀十几年甚至几十年胡人才杀出来,谁能服气这个忽然冒出来王家世子啊?他王长豫算什东西,靠着祖上庇荫才混到今天,在那群豫州将士眼中,王悦甚至还不如那位性子,bao戾但是大过实仗杀过敌人王家小将军王应!至少人家王应是个武将!正儿八经将军!他王悦是什东西?
,只听见依稀几道哭声。
终于,王悦开口道:“王敦今早命皇帝召文武百官来石头城觐见,没拦得住,消息已经传回建康,你即刻写信给王导,叫他做好准备。”顿片刻,他缓缓道:“看好皇帝,留意他饮食起居,把们带过来二十多人全拨过去。”
王有容盯着王悦看半天,问道:“这话谁意思?”
“意思,怎?本世子话不算话?”王悦望眼王有容,眼中有若有若无寒意。
王有容被王悦这眼看得微微顿,良久才道:“世子,这里太危险,你身边离不得人。”
不怪王敦账下人这蛮,吴地锐动难安,而东南六州流民将士性子都很烈很野,这地方太苦,北方线之隔就是轰轰烈烈南北战场,无数胡人异族虎视眈眈,不蛮不野人活不下来,东南六州参差几十万户,谁家没死过人,谁家没披过缟素?那条东晋王朝赖以苟安长江天险正是这群野蛮将士拿命守住!
死绝多少万户人家才练出这支剽悍军马,杀人是他们活命行
王悦望着这位幕僚,平静道:“王有容,天塌下来也砸不着你头上,在这里顶着呢!王应王含要命,他们有能耐就过来取,坐这儿等着!你们这二十多人是从王家带出来,既然都冠个王家姓氏,便是王家人,是如何将你们从王家带出来,过两日便如何带你们回去,但凡若是能活着出这城门,你们个也死不,懂?”
王有容望王悦许久,终于轻点下头。
“看好皇帝,别让他到处走动,到时候怎死都不知道。”
“是。”
“去吧。”王悦有些疲倦地望着脚下疮痍城池,“等你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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