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坐在轮椅上,望着王悦离去背影,没说话。
王悦走出去很远,顿住脚步,他回头看眼,谢景坐在轮椅上动不动,双眼正平静地望着自己,是,谢景这辈子腿脚不便,他没法拦自己。王悦慢慢地攥紧手,不知过多久,他猛地回身朝着谢景大步走去。
谢景看着又冒雨折回来王悦,下刻就瞧见王悦在自己面前蹲下。
“是服五石散,服没几天。”王悦伸出手抓着他手,“戒!成吧?今天就戒!你别生气。”
谢景望着他,神色依旧没什变化,他抬起手慢慢地摩挲着王悦脸,动作放得很慢,他比王悦活得久,见得也多,他见过太多人毁在这副药散上面。
晚在王家有些事,没法在这儿过夜,这样成吗?明日再过来,留多久都成。”
谢景望着他,没说话。
王悦看谢景会儿,终于察觉出谢景眼神似乎较平时有些不样,他忙回想遍自己刚才话,没发觉哪里有异样,“谢景?你怎?”他笑下,“在想什呢?”
“你服多久?”那声音很冷淡。
王悦猛地僵住,浑身瞬间动弹不得,血像是被冻住。
这是个极为狂乱滑稽世道,太多可笑,病态与虚浮为人传颂,正直勤勉反倒为人不齿,谢景淌这趟浑水淌快三十年,他比谁都知道这所谓魏晋风流下,是截早已钻满蛀虫风骨,而这截烂穿风骨正为人传唱不休。
谢景是真没想到,王悦有日也会走上这条路,并且三番两次屡教不改。谢景更不知道,他耐心最终是被王悦点点耗尽,耗到最后点也没剩下。
不过就当下而言,王悦还是相当识相。
“戒!戒就是。”王悦抓着他手,几乎有些低声下气地道:“你别生气啊。”王悦直想惹谢景生气,然后瞧瞧这人生气是个什样子,可真到这时,他忽然就怂,直觉告诉他,别招谢景,千万别招谢景。
王悦认错态度非常之端正,他在王导眼皮底下活二十年,就干两件
谢景垂眸看着他,眼神说不上是什意味。
王悦过好会儿才反应过来,“什?”王悦也不知道自己怕些什,下意识就开始略显慌张地掩饰,“你在说什?”
谢景活两世,见过许多人在他眼前耍心眼,王悦不是第个,也不会是最后个,但王悦是唯个让他不悦,他抬手轻轻摸下王悦脸,感觉到王悦瞬间僵硬,他没说话,眼中又暗几分。
王悦思绪迅速运转,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第反应就是否认,脑海中就剩下这个念头,绝口不提,打死不认。
王悦抬头看着谢景,忽然笑下,那笑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僵,他开口道:“名单这事就拜托你,王家还有些事,先走,明日再过来。”说完,他猛地起身往外走,边走边抬手轻轻拢下披风。此地不宜久留,先回去找王有容商量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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