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容低头看眼自己这孝服,对着王悦道:“家人在北方大乱时都死光,父亲把卖到王家,他后来也死。听说他们是、”王有容压低声音,“是乱臣贼子,不敢去给他们收尸,又怕他们冤魂回来找,就守孝意思下得,鬼神这种东西,宁可信其有。”
王悦顿会儿,皱眉问道:“你是何方人士?你老家在哪儿?”
“是琅玡人士。”王有容殷勤地笑起来,“和世子是老乡。”
王悦脸好像恍然大悟样子,缓缓地点下头,“说起来,都没怎回过琅玡,上回去还是祭祖,琅玡这地方如何?”
王有容轻
青衣剑袖谢家侍卫立在堂下,“是!”
外头雨下得越来越大,侍卫退下后,谢景坐在堂前听着雷鸣雨声,他没说话,坐夜。
……王悦知道自己伤得重,捡回条命绝对是侥幸,他上回伤就没好全,旧伤加新伤,说是去半条命都是客气说法。连躺七八天,他意识这才清醒些,不像是在梦里飘着。
那日生擒两个刺客,审问很久,嘴里什东西都没吐出来,当晚就,bao毙而死。他们本来就服药,时辰到,没有解药全都会死。
什东西都没查出来。
。”
那老大夫忙上前来,低声沙哑道:“世子,你哪里难受啊?”
“没事。”
“老丞相夜里来三趟,东南六州来几个人,他实在走不开,老丞相吩咐,不敢告诉夫人,他明天早上过来瞧你。”
“嗯。”王悦看眼他,“没事?”
这事很稀罕,王悦没苛责审讯人,让他们把尸体处理下,拖出去和他们之前死兄弟们起挂墙头。
线索算是断。这整个江东想要他命人,王悦觉得没有成千也有上百,而他除知道对方很是有钱外,对对方无所知,这事查起来很棘手。王悦派人继续查,他心底知道此事没什水落石出可能,但依旧得查,他短短几个月两次命悬线,不震慑下这帮轻举妄动人,以后别想有安生日子。
王有容去打点死去王家侍卫后事,回来后叹息不已。
王悦喝着药,对着坐在他面前唉声叹气王有容,忽然问句,“你为何老是穿着孝服?”
王有容是个不寻常人,若是搁在其他人身上,敢在王家天天穿孝服,早给人收拾,但王有容多年来穿着孝服招摇,王家人就像是瞧不见似。王悦盯着他看会儿,喝着药动作也停。
“今夜烧退就没事,来,眼睛闭上多睡会儿。”那大夫将床头灯往外头移移,挡点光。
王悦眼前阵黑阵亮,意志有些涣散,他没力气多说话,便听他话闭上眼多睡过去。
群大夫瞧着他,轻轻松口气。王有容站在角落里打量着王悦,烛光飘忽,他脸色有些看不分明。
陈郡谢家。
年轻男人坐在堂前,良久,他低声说个字,“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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