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爷又看
他们
眼，双眼睛里燃烧着愤怒
火焰：“事到如今，
们已经走投无路，只好见机行事。从此刻开始，你们都给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待命。可禁不住再出什
乱子！想为政务呕心沥血，本以为明年可以高升步，怎料到会有如今幕闹剧？高升步可以不必想，现在只求能够从满洲平安返回。只要逃过此劫，……宁可……”
马老爷欲言又止，不肯再说，双眼睛发着电，目光特别有劲，似乎快要迸出火花。赛维和胜伊塌着肩膀垂着脑袋，全成落网鸟。其中赛维还算存有点勇气，能够嗫嚅着说道：“爸爸，刚才们在……在外面见到五姨娘。五姨娘胡言乱语，还用手抓胸膛。天黑，看不清楚，好像都抓出血……”
马老爷不耐烦挥袖子：“让她去死！”
赛维立刻就闭嘴。
翌日上午，个日本兵在花园里发现五姨太尸首。管家去看，回
赛维、胜伊以及小健，刚刚回房缓过口气，就接到家中内线电话，被马老爷叫去前头小洋楼。
赛维换身家常衣服，做女英雄豪情壮志全没有；胜伊跟在旁，颗心就在腔子里怦怦直跳；马俊杰依旧是不受待见，不得召唤，于是小健正好如愿，独自留在房内等待消息。
赛维和胜伊出现在马老爷面前时，稻叶大将已然离去。大将如风，倏忽来倏忽去，但已足以刮得马老爷面无人色。裹着件红底白花丝绸睡袍，马老爷因为也是出乎意料，所以时忘形，脑袋上还顶着压发小帽垫——他老人家天生头卷发，须得时时镇压，否则个脑袋能热闹成颗大爆米花。
对着对酷似自己龙凤胎，马老爷顶着帽垫点点头，咬牙切齿从鼻孔中往外呼气：“你们朋友在天津都说些什？稻叶把事情搞大！”
赛维狐疑正视父亲：“爸爸，怎？稻叶来找你干什？”
马老爷苗苗条条站在楼梯上，微微有点摇晃，看起来绚丽而又婀娜，然而张保养良好干巴脸上，神情却是惶恐凶恶：“他……他要派遣秘密小队，前往满洲寻找干尸！”
随即他目光如电扫视赛维和胜伊：“老大是站在他们边，定是吹什妖风，让稻叶指名要随行！把年纪，身老骨头，跟着他们去满洲？”
话到此处，他恶狠狠咬下嘴唇：“除之外，还有你们！”
不等儿女回答，他失落长叹声：“很后悔，当初不应该从政，若是做学问，定成绩也很好。如果是个学者，大概早在战争爆发时就逃去重庆，也不会为名利，坏名誉。至于后花园里古董，从未享受到它任何好处，反倒要为它押上条老命，思及至此，真是让恨到肝胆俱裂。如果时间允许话，都想刨你们爷爷坟鞭尸！妈！”
赛维和胜伊看他狰狞面貌，全吓得不敢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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