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上下打量她番,在印象中,他总觉得她像是带点病容,没想到经过香粉胭脂武装,她也是个白里透红苗条大姑娘。忽然快步跑向对面东厢房,转眼工夫他出来,手臂上搭着赛维呢子大衣。把大衣展开披到赛维肩上,他又绕到她面前,伸手为她拢着大衣前襟:“冷。”
赛维直没有男朋友,男朋友爱护,自然就更没享受过。清晨秋风,凉如深水,可是她从心眼里向外散发着热量,想要说话,又不知道说什才好,于是失控似就只是笑。笑着笑着,她眼珠转,忽然不笑。
弯腰从院子地上捡起块小石子,她扬手用力掷向西厢房玻璃窗。窗子后面贴着张蓬头垢面脸,正是惊讶胜伊。隔着玻璃受到次震慑,胜伊当即后退步,而赛维站在院内,扬着脑袋大声道:“你姐就站在外面,要看出来看,鬼头鬼脑干
点米粥吃。无心不劳她发号施令,直接就自动点火倒水,出去取米。不过片刻工夫,火酒炉子上小锅里咕嘟出声,炕桌上也摆四个小菜碟子。赛维盘腿坐在罗汉床上,心满意足笑道:“干嘛呀?是不要男朋友伺候。”
说到“男朋友”三字,她像饮口蜜样,满嘴甘甜,直美到心里去。无心也笑,只盼将来真相大白,她不要恨自己是个骗子。
赛维像只欢天喜地鸟,叽叽喳喳嚷着饿,可是啄几口热粥就饱。两人再纠缠就算彻夜,于情于理都该各自回屋休息。赛维遂心愿,打着哈欠回卧室。无心横穿小院进西厢房,东西厢房格局相同,西厢房外面半间屋子里摆着沙发茶几。无心摸着黑进屋,见沙发上光溜溜没放被褥,就决定进里间去和胜伊挤宿。
他上床时惊动胜伊,胜伊厌烦天下切男性,唯独对他不嫌,迷迷糊糊问道:“她好吗?”
无心小声答道:“好。”
胜伊翻身背对他,含含混混又问:“没打你吧?她打人可疼。”
无心梦游似躺下去,扯过半边被子盖住身体:“没打,睡吧!”
胜伊打个呼噜,重新坠入梦乡。无心辗转反侧,却是难眠。他是喜欢女人,可是从来没有打过赛维主意。睁着眼睛发许久呆,最后他往被窝里缩,决定不想。反正赛维肯喜欢他,哪怕只喜欢天,也是他幸运。
无心睡得晚,醒得却早。昨夜他心中惶恐,似乎根本谈不上悲喜;大清早回首往事,他回过味,胸膛像是迎风敞开,五脏六腑满是光明清凉。外间有人出出入入,是老妈子送热水进房。他不管熟睡胜伊,径自下去洗漱穿戴。最后推门步迈出去,他抬头怔,随即就笑。
原来赛维和他心有灵犀,也是正推开房门。她已然经过番修饰,头发不但丝不乱,面孔上也施脂粉。含着笑容向前走到院中,她把腰背挺得溜直,像朵小桃花似抿嘴笑:“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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