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开始预备换身粗糙衣裳出门。赛维左拦拦不住，右拦也拦不住，想要跟着他去，他又坚决不许。而在赛维气得青筋迸出之时，他自顾自
真溜
。
走过
遍路，他只要肯认真记忆，便能记得丝毫不差。自从二姨太八姨太死亡之后，马宅上下人心惶惶，无须天黑，天色暗就都各归各位，全不敢乱窜。无心提着百般小心，路穿花拂柳往后方走。走着走着，他脖子上忽然凉阴阴有感觉，扭头看，他和小健正好贴个脸。
他耳朵穿过小健幻影。转向前方继续前行，他压低声音问道：“
还以为你被人收。”
小健像个骄矜小儿子似，用双腿夹住他脖子。血淋淋小拳头举起来，他用力去捶无心脑袋：“你还认识吗？不见，也没见你找！”
无心笑声：“小鬼难缠。”
怎
样？还算有点办法门路吧？”
无心点点头，笑容虽然是至真至诚，不过总像是隔着距离，有点事不关己意思，见美钞，眼睛也不放光。
赛维不禁有点失望，心想难道有钱也不能打动你吗？况且不只是有钱，论知识是中学毕业，论年纪是十七八岁，论相貌也不丑陋，你为什不像胜伊样凑到身边来呢？
思及至此，她又重重看无心眼。不知怎，心中阵沮丧气苦，像受天大委屈似，简直将要落下眼泪。而无心直是倚着桌边稳坐，忽然见赛维变神情，便转身面对她。两只胳膊肘架在膝盖上，他俯身探向她，没说话，只用双乌溜溜大眼睛看她，是个探究而又关切姿态。
但是赛维无话可说，只勉强笑，随口找话道：“也去剪头发。”
小健拳头也是幻影，他在人间，永远都是没着没落。他想和无心在起，可无心是明显对他没兴趣。他打算惩罚无心下，又没有惩罚对方力量。正在他愤慨之时，无心忽然放缓脚步，因为前方花木黑影层层叠叠，已经到花园地界。
鞋底踏过枯草，碾出细微声响，几只垂死秋虫还在暗中鸣唱。天空斜吊着勾白森森弯月，无心闭上眼睛，感觉四周并不太平。
步伐越来越轻，他试探着往园子里走。小健不知何时又消失，只在他后
她确是在理发店剪掉焦黄发梢，把头发收拾得乌黑柔顺。女为悦己者容，可是她也不知道无心能否看出自己心意。
“你可别逼急。”她低下头，望着美钞想道：“逼急，可什都敢说，什都敢做！有钱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实力，并不比男子差什。只要你个，你不同意也不行！”
赛维很细致收好美钞，正要起身玩笑几句，不料无心忽然轻声说道：“想再去花园看看。”
赛维登时瞪眼睛：“去花园？多危险，不要去！”
无心起身笑道：“个人去，你们在家等。真有危险，不会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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