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两人起点头,承认自己确是眼花。赛维恋恋不舍攥着钞票,盘算着想要从胜伊份里克扣些。胜伊则是向她伸出手:“姐,钱——”
话音未落,吊灯骤然全灭!
胜伊手停在半路,同时就觉头顶寒气闪。伴着电流噪音,圈灯泡此起彼伏亮又灭,灭又亮。每当黑暗笼罩之时,就会有小孩子身影在他们视野边缘掠过。赛维和胜伊惊声尖叫抱作团,起趴倒在地。侧过头去面对沙发四条短腿,他们猛抖,就见沙发下面影影绰绰,现出个小孩子下半张脸——尖尖下巴,稚嫩脸蛋,可惜侧面颊血肉模糊,甚至露出苍白骨头。柔软嘴角微微翘,鬼脸向他们笑。
赛维和胜伊怔瞬,随即发出惊天动地怪叫。只灯泡
浑浑噩噩混到中学毕业。从此无所事事,越发游手好闲。在家里混年半载,他们合谋向父亲敲大笔钱,以探望姑母为名离开北京,跑来上海。
此刻坐在吊灯下羊毛地毯上,赛维正在和胜伊算账。两人在上海肆无忌惮挥霍阵子,如今闹起经济危机。赛维自认为比胜伊更有头脑,于是想要和他分家,从此各花各,谁先空手,谁就回北京去。反正公寓房子是租半年整,足够他们住。
赛维剪着齐耳短发,头发先前是烫过,剪过之后还可以看到焦黄发梢。穿着长裤盘腿而坐,当着自家兄弟,她大模大样低头数钱。马家孩子说起来是成长在锦绣丛中,其实个个见钱眼开,所受竞争激烈程度,大概般孤儿院也望尘莫及。双目炯炯有神盯着钞票,她嘴里五十念念有词;胜伊伸着脖子,睁大眼睛去看她快速捻动手指。
时数清数目,赛维俯身拿起铅笔,在白纸簿子上记下笔。记完之后她叹口气:“娘在信里说,爸爸上个月给老四买件银狐斗篷。”
老四是指马家四小姐,和他们不是个娘,并且十年如日为敌。马老爷给四女儿花大钱,赛维和胜伊都嫉妒得眼红,并且全忘自己也曾向父亲要过巨款,否则怎可能如此舒适跑来上海过生活?
赛维把钞票分成两部分,想要继续说话,不料在她开口之前,头顶吊灯忽然闪。两人起抬头,就听上方响起嘶嘶啦啦电流声音。而灯光稳定不过几秒钟,随着声音又开始闪烁。
赛维和胜伊全都没有生活常识,不知道吊灯是犯什毛病,扬着脑袋就只是看。结果在短暂黑暗之中,他们起瞥到屋角小小人影!
猛然扭头望过去,随着电灯恢复明亮,人影却又消失无踪。赛维攥着沓子钞票,张着嘴转向胜伊。胜伊伸长他细脖子,双黑眼睛睁得又圆又大:“姐,们是不是……看见什?”
赛维向角落中又看眼,角落空空荡荡,干干净净。
抬手揉揉眼睛,她对胜伊问道:“们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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