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绮罗看起来像只肮脏布娃娃,可是神色很平静。单单薄薄伫立在夜幕下,她对着无心点点头,嘴角忽然抽搐,是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百感交集,哭笑不得。
“张显宗。”她发出声音,声音单调而又甜美,是杯水,加糖又加冰:“砍下他四肢!否则他很会跑,会让谁都捉不住他!”
张显宗当即腾出只手,从腰间抽出柄军刀。而无心没有挣扎,只问:“你为什要抓?”
岳绮罗答道:“没人想要抓你,只想要月牙命。”
在张显宗挥起砍刀之前,无心抢着又道:“别砍,们做个交易!”随即他奋力转向张显宗:“和你有关!”
尿没尿。等到无心披着件小夹袄出门,顾大人笑嘻嘻伸手掀他纸牌,月牙见状,倒是暂时转移注意力:“还带偷看哪?”
顾大人竖起手指对她“嘘”声:“别吵,就看眼。”
无心直认为身边环境挺干净,没想到月牙偶然摸黑出去趟,竟然就会被几缕零碎魂魄缠上。零碎魂魄无知无识,等闲不会缠人,如今缠,就必定有个缘故在里面。
他进院之后作势要打猫,弯腰从靠墙地上捡起根粗木棍。路若无其事走出去,他发现魂魄流动带方向。有人在附近控制它们,它们成暗器。
无心忽然想起文县内讧,想起下落不明岳绮罗和张显宗。不知觉倒也罢,既然对于他们行踪有所知觉,就决不能轻易放他们。因为开枪打伤张显宗人是月牙,而他们现在无所有,想必会更加穷凶极恶。
岳绮罗抬手,止住张显宗动作:“什交易?”
无心眼睛陷在阴影中,心中主意迅速有雏形。为什要杀月牙?因为月牙杀张显宗。
春天正是闹猫时节,无心路上拆散许多对野猫鸳鸯,看着是在打猫,其实是在沿着魂魄流动方向走。忽然身边“嗤啦”声响,他停下脚步低头看,发现是自己衣裳被丛低矮灌木刮破道。
他在黑暗中低头弯腰,费不少力气,才把挂在灌木尖上衣角扯下来。追着群野猫又跑几步路,他忽然发现魂魄光芒渐渐变得浅淡稀疏,方才线索无端中断。
他停脚步,因为时摸不清头脑,所以拎着木棒向后转。不料未等他踏上归路,个黑影忽然斜刺里急冲出来,带着雷霆之势猛撞向他,当场把他压在地上。未等他反抗,黑影已经反剪他双手,力气极大,几乎扭断他关节。
他立刻就乖乖不动,极力回头去瞧来人。朗朗月光之下,他看到张恐怖人脸——眼眶鼻翼都糜烂成黑红两色,只眼珠凸出眼眶,另只眼珠上面则是生层白霉。恶臭气味从他七窍中飘散开来,他喉结已经露出白骨黑洞,他是张显宗!
双布满尘泥肮脏绣花鞋缓缓走近,无心向上转动眼珠,仰视岳绮罗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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