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山不是遥远地方,位于长安县和天津卫之间。出尘子道长有汽车,所以干脆连火车都不必坐,随时可以出发。无心知道青云山不是大山,故而没把出尘子话当回事。向月牙和顾大人道过别后,他和出尘子乘上汽车出天津卫。汽车都开出百十里地,他才发现问题。
“不就是进山吗?”他问出尘子:“何必还非要到观里休整夜?早去早回不好吗?”
出尘子当着随行小徒弟,言简意赅答道:“进山之后,还要入千佛洞。不提前做些准备,是不行。”
无心眼睁睁望着出尘子,从来没听说过青云山里还有千佛洞。
旅长完蛋,老帅就打算抓住机会,先对文县下手。打完文县再打长安县,把溜繁华大县全攻下来,他也就天下无敌。
顾大人是被丁旅长从文县打出来,此刻自然要受老帅召见。与此同时,出尘子也回青云观,带着无心。
出尘子在天津住十来天,夜间在外国饭店下榻,白天坐汽车穿胡同找到无心,东句西句闲谈。无心不说实话,他也不说实话,两人团和气互相敷衍。无心很有耐性,知道自己目前不是岳绮罗对手,而岳绮罗又没有打上门来,所以根本不急。出尘子却是没有他好涵养。临走之前,他忍无可忍,终于犹抱琵琶半遮面吐口风:“其实若想补齐符咒,也并非绝无可能。”
无心微笑着看他,对于下文是不问也不催,恨得出尘子瞪他眼:“贫道才疏学浅,不能领会太师祖所传道术之精华,所以先师羽化之前,曾经留下份秘笈。也许从秘笈之中,能够窥出太师祖……”
话未说完,留个尾巴。出尘子显然是难以措辞,沉吟片刻之后咂咂嘴,仿佛刚刚吃太师祖。
无心依旧不言语,伸手从桌上盘子里抓把炒南瓜子,粒粒慢慢吃。出尘子是个成精老道,明明有求于他,却又拐弯抹角装模作样。所以无心按兵不动,倒要看看老道精还能发表出什高论。
出尘子狠心,把话继续说下去:“但是想要拿出秘笈,非得进青云山不可。凭贫道人之力,恐怕不足。”
无心吐出片瓜子皮:“你有徒子徒孙无数,怎会力量不足?”
出尘子摆摆手:“好,不和你捉迷藏。总而言之,是希望你和同去青云山中。先师羽化之处乃是本派大秘密,不希望后人再去惊动先师。”
无心听出尘子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心中就有些疑惑。但是岳绮罗是必定要除,否则迟早都是祸患。如果出尘子真有办法,自己出手相助也是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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