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人哆嗦
下，满头短发是明显
竖起来。
片刻过后，小春子不动，尸虫也安静。无心揭下纸符揉成团，然后拉过床头被子，弯腰盖住小春子脸。
转身对着顾大人挥手，他轻声说道：“她走，
们也走吧，万惊动人，就麻烦。”
顾大人像木雕泥塑般，不能说也不能动，是被无心推回客房里。
旅店生意马马虎虎，前院客房住满，后院却是清静。无心点桌上油灯，然后拎着水壶走去前院，向伙计要壶热水回来。兑温水拧毛巾，他上前想给顾大人擦擦手脸，然而顾大人退步，低声问道：“你早就看出她问题？”
顾大人双手撑在枕头两边，直勾勾瞪着下方小春子，没有“抽身而出”，是命根子自然软缩成条鼻涕虫，随着温热液体滑出来。滴黏稠汗递到小春子鼻尖上，汗是冷，小春子身体也是冷。冷，而且松弛沉重。腐臭气味顺着她七窍，渐渐飘散出来。
尸虫终于挣脱出鼻孔，飞快向下爬进小春子敞开领口。小春子体内发生沸腾，咕咕噜噜痉挛抽搐。纸符贴在她眉心上，她向上望着顾大人，双眼睛越努越出，同时喉咙中发出混杂不清两种声音。
种是柔媚娇嫩，悲悲切切哭叫哀鸣，另种是低沉嘶哑，断断续续说：“小石头，走，走，走……”
更多细长触须从她嘴角鼻孔耳朵中伸出来，摇摇摆摆探探。顾大人仿佛元神归窍般，骤然翻身滚下床去。无心取而代之从床下爬出来，根手指点在纸符上面：“说，是谁让你来？”
两种声音还在此起彼伏，个声音虚弱而又绝望：“九姨太……是魔鬼，小石头，你快走——”
无心单手托着毛巾，小声答道
话未说完，另个声音忽然挑高盖过她，哭得人遍体生寒。无心丝毫不为所动，继续逼问：“九姨太是谁？”
哭声之中，小春子挣扎着答道：“九姨太……名叫绮罗……会吃人……”
话到此处，她忽然猛仰头，细长脖颈瞬间凸起无数小点。处皮肤最先被里面尸虫顶破，裂口之处流出黑水，随即从颈向下爆发般，体内尸虫将皮肤顶成千疮百孔。黑色触角最先伸出，小春子喉中“荷荷”两声，顾大人站在地上，就见小春子露出皮肤上遍布尸虫触角，竟如生出层黑色长毛般！颗眼珠子忽然骨碌碌滚落下去，只乌黑硕大尸虫摇头摆尾，从她眼窝里拱出来。
无心手依然摁着纸符，另只手送到嘴边咬破指尖，对着小春子身体猛然挥。血点子横洒而出，小春子皮肤立刻被蚀出深深孔洞。体内尸虫仿佛受滚水浇淋般缩回去，开始在体内穿梭翻滚。而无心边用根手指压制着体内尸虫汹涌小春子，边回头看顾大人眼。
“不要怕。”无心面孔苍白，声音冷静：“她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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