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绮罗鼓着面颊，嘴唇蠕蠕
动，最后低下头去，她从嘴里吐出
串细细骨头，正是婴儿只小手。咽下口中嫩肉，她对着无心挑眉毛：“
看出来
，你很想做人；可是不样，很不想做人！怎
？不爱听？想
岳绮罗从怀里摸出张纸剪人形，对着无心挥：“知道是纸人，你还害怕不成？或者说，是纸人吓你月牙，你心疼？”
话音落下，她手指弹。纸人轻飘飘飞出去，落上灯焰化为灰烬。
后方厨房里响起煎炒烹炸之声，显见岳绮罗是要在此地吃上顿。无心垂下眼帘，就觉四周阴魂涌动：“没错，心疼。”
岳绮罗用手指轻轻挠脸蛋：“哟，哟，真不知羞！”
无心抬眼看她：“你把引过来，除倾诉相思之情，还有别事吗？”
“店里什都有，您要吃点什？”
无心绕过掌柜，走进去：“什都有，都有什？”
掌柜慢慢转过身，步步沉重跟上他：“面条，包子，米粥，炒菜。”
名敞着怀妇人从前方缓缓经过，臂弯中婴儿含她奶头，正在委委屈屈抽抽搭搭。无心停下脚步，扭头望向店铺角落。
角落处桌子后面，坐着个俏生生小姑娘，正是岳绮罗！
岳绮罗笑眯眯看着他，脸是天真无邪模子，双黑洞洞大眼睛却是显岁数，仿佛已经见识过沧海桑田：“大哥，相思之情，还不够你听吗？”
无心摇摇头：“若论年纪，你至少该称声祖爷爷。对于祖爷爷，尊敬就可以，没有必要再害相思。”
岳绮罗怔下，随即嘿嘿嘿又笑起来。正当此时，妇人捧着个大砂锅走过来，两只巴掌似乎不知道烫，结结实实全贴在砂锅外层。岳绮罗欠身揭开砂锅盖子，很销魂似深吸口气，然后对着无心笑道：“请你尝尝老板娘手艺，也算没有白白引你过来趟。”
话音落下，她抄起筷子伸进锅内，连汤带水夹起块东西往嘴里送。而无心向内瞧，只见沸腾汤水之中窝着个小小婴儿，周身皮肉都被煮烂，双眼睛却还睁着，似乎就是妇人方才怀里奶着婴儿。
无心叹声：“岳绮罗，你收人家夫妻俩魂魄，又驱使着他们煮自己孩子给你吃。”
几盏油灯摆在周遭桌上，火苗窜起多高，把角落照得片光明。岳绮罗双手扶着桌沿，对着无心粲然笑，随即快乐拍拍手，用稚气声音喊道：“大哥！好久不见，想吗？”
无心也笑下，绕过桌椅走向她：“不想你，但看你好像是很想。”
岳绮罗笑得双目弯弯，脸上阴影随着火苗跳跳：“哈哈哈，大哥没感情！”
无心在她对面坐下来，同时发现她面孔已经恢复光洁，只是右眼眼珠有些异常，黑眼球边沿缀个红点子。
“你有感情。”无心说道：“弄几个纸人对装神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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