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跌跌撞撞杀向前方,顾大人知道外面是大白天,只要出洞便能安全,所以心劲很足。杀到
昨夜样打前锋。顾大人长心眼,把外衣两只袖子撕下来缠上根粗树枝,找松树蘸松香制成火把,让无心用它在前方照明开路。三人络绎弯腰钻入斜洞,路走得十分顺利。连着拐几个大弯之后,无心心中忽然凛,暗想洞外是白昼不假,可洞内不见天日,永远都是黑夜。天上太阳,可驱不散地下黑暗。
就在他生出念头瞬间,鬼哭似呜咽又响起来。月牙和顾大人双双打个冷战,同时只听无心粗声吼道:“嚎你娘丧!你当老子要抢你骨殖吗?”
此言出,洞内登时恢复安静。月牙和顾大人全服无心——把鬼都骂老实!
拐过最后个弯,无心停脚步,就见前方已经到底,空间也开阔些许,靠着洞壁果然叠着三只古旧木箱。闪烁火光之中,木箱丝毫不见腐朽,上面花纹俨然,可见姑且不论箱中金子,单说箱子本身,就不是普通木料。
顾大人挤上前来,伸手拍箱子:“没错,就是宝贝!”
无心总算是见箱子面,随手将火把交给后方月牙,他就要帮着顾大人把箱子捆好背起来。哪知就在此刻,哭声又起来,就在三人身边!
无心把抢过火把觅声照去,只见旁边洞壁凹凸不平,暗处竟然摆着只半米多高大坛子,坛子外面凝固着道道干涸血迹,几乎遮住坛子本身光滑釉质。而坛口黑瀑般散垂长发,竟仿佛是里面藏个脑袋!
月牙真是惊着,嗷嗓子藏到无心身后。顾大人本来要搬箱子,此刻也傻眼,扭头张嘴瞪着坛子发呆。坛子里面传出微弱抽泣,四周洞壁之中起窸窸窣窣细响,仿佛正有大变化处在酝酿之中。忽然块泥土落在月牙肩上,月牙扭头瞧,只见洞壁渐渐显出巴掌大片碎裂,同时就听无心大喊声:“快跑!”
月牙想都没想,扭头便往外跑,而她前脚蹿出去,后脚便有只血肉模糊手臂横空伸出洞壁,把薅住无心衣袖。顾大人看得清楚,拔出砍刀刀劈断手臂,随即转身也向外飞跑。无心殿后,要逃之前回头又看坛子样,就见坛口抬起个描眉画眼女人头,正在七窍流血狞笑。
周遭泥土落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密,手臂接二连三伸出来,像是洞壁上寄生虫样黏湿腥臭,抓挠不止。月牙算是三人中小个子,腰身又是细而灵活,所以弯着腰摸着黑,路跑得飞快。顾大人肩宽背阔膀大腰圆,且跑且碰壁,被洞中手臂纠缠将要迈不开步,只能抡着砍刀路披荆斩棘。无心手无寸铁,只有支已然熄灭火把,自己连着咬破三根手指,却是连滴血也没挤出来。忽然只血手死死抓住他火把,他猝不及防松手,黑暗中就见火把瞬间随着血手没入洞壁,从此便是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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