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千什忙也没帮上,唯成绩是哭哑嗓子,以至于现在望着女儿说不出话。史高飞在病床前弯下腰,很认真问道:“佳琪,你不会死吧?”
佳琪在枕头上摇摇头,气若游丝答道:“好饿啊。”
史高飞又问:“你想吃什?”
佳琪气息微弱答道:“想吃烤鱿鱼……多放辣酱……”
史高飞转身就要出去买烤鱿鱼,在门口被赵秀芬拽住。伙食从烤鱿鱼变成小米粥,佳琪喝就是两大碗。看见自己大肚皮平,她挺高兴,想要看看自己生个什,可是小婴儿躺在保温箱里,而她又不适宜下床行走。
!”
话音落下,史丹凤蓬着头发转身往回跑,将衣裤往身上胡乱套。白大千尽管也在做着同样事情,然而要比史丹凤热闹得多——他边穿,边咧着大嘴开始哭,因为女儿早产。早产和难产,听着多像,吓死他。
四个人窝蜂下楼,在天寒地冻夜路上走足有里多地,才拦到辆出租车。夜里车少,显得道路特别宽阔平坦。司机听说他们是往医院赶,很体贴把车开得快要平地起飞。而白大千哭路,及至终于到医院,他下车之后第件事却是去厕所。情绪太激动,他已经快要尿裤子。
等他系着裤腰带走出卫生间时,史高飞和史丹凤已经全不见踪影,只有无心站在架正在上行电动扶梯上,拼命向他招手示意。他连滚带爬追上去,心里哀哀痛骂史高飞,因为史高飞把家安在繁华地带,导致佳琪把孩子生在全市最豪华医院里。豪华医院太大,他要跑多久才能看到佳琪?
没等他跑出多远,史丹凤扯着史高飞,阵风似迎面冲过来。白大千立刻停步问道:“你们干什去?”
史丹凤头也不回答道:“你们往前走,们交钱去!”
白大千平日里能说会道,百般精明,如今真是事到临头,却是只会坐在走廊长椅上哭。哭得医生护士纷纷侧目,不知道他个半老头子,在妇产科嚎是哪出戏。无心手足无措坐在旁,也是没主意。唯有史丹凤风风火火,牵驴似牵着史高飞东奔西走,该缴费缴费,该签字签字。而大蜥蜴时没着落,只好六神无主在无心身边也坐下。
凌晨时分,佳琪生。
生个三斤多小男婴,出娘胎就进保温箱。佳琪是顺产,睡几个小时之后也就醒过来。睁开眼睛向外看,她吓跳,发现单人病房里全是人,甚至连前几天来又走史彪夫妇,也重新出现。
史彪在清晨时分接到史丹凤电话,听闻佳琪给自己生个三斤多活孙子,他在狂喜之下抛弃二三四五奶,带着家里正房黄脸婆直奔江口市。他和赵秀芬常年不和,唯独在重男轻女四个字上是对知音。孙子,虽然只有三斤多,但单凭着他是个带把儿崽子,就足以让史彪夫妇对其顶礼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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