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帝猛然拔高声音:“
想到上辈子这多皇子争来争去,最后竟然杀出个冷门,叫虞北洲登基。登上皇位也不发圣旨向天下大白身份,就这样名不正言不顺上去,任由天下人以为大渊基业被异姓王窃取,锅还扣在渊帝头上。
念在这也是为前世三皇子死后清名做考虑,渊帝可以不说什。
他最生气,还是虞北洲这臭小子,根本就没有好好当个皇帝。
明明有才华,有手段,有胸怀有抱负。野心勃勃,手段狠辣,杀伐果决,带兵打仗朝堂斗争样样能行。王道策论为君之道驭下之术信手拈来。
按理来说,虞北洲完全可以当个明君。又有统天下功绩傍身,偌大基业摆在这里,千古帝未尝没有可能。
虞北洲手里攥着个锦盒,里面是从三皇子府里带来半枚仙丹,身上衣物微微凌乱,见就是甩着情况风驰电掣飞来。
看见是他,渊帝差点没被气笑:“跪倒跪地干净利落。当初伤洛儿心,栽赃老四时候倒不见你这怂。”
红衣青年抿唇不语。
既然渊帝也是重生,那点纠葛纷争,渊帝岂能看不出来?
只能说姜还是老辣。这辈子他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宗洛身上,眼里只看得到宗洛个人,以至于忽略很多异常。
帝还是心软。
他开始反思自己。
让自己最爱孩子眼睁睁看着自己死,是不是太过残忍些?
所以想来想去,到最后,渊帝还是选择放手。让自己最爱孩子去做他自己想做任何事。
事已成定局,就算有仙丹,也无法扭转。
结果虞北洲登基后,就像变个人。宁可天天在寝殿里窝着也不愿意多处理几样政务,硬生生把自己作成个昏君。
被这衬托,世人竟然自发为渊帝正起名来,也是离谱。
虞北洲沉声道:“臣不敢。”
宗洛很少见这人这样,为他收敛身刺,老老实实低头。
“你不敢?朕看你敢很!”
虞北洲不禁有些后悔。
他好不容易才抱到师兄,两个伤痕累累人放下过往,愿意坦白。
万要是在这里出什幺蛾子,当真是口老血呕出来。
“怎,没话说?”
面对虞北洲无言,渊帝冷笑两声:“你倒真有能耐,洛儿当初在朕面前,求朕让他去前线,给理由是要同你断舍离。这去趟,如今倒是情场战场皆坦途,双双乘胜而归,你很得意是不是?”
“这些都与你无关。莫要自责,也不要再白费功夫。”
不知什时候起,整个寝宫下人都离开。只有白衣太子跪倒在龙塌前,白色长发披在身后,孩子那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渊帝摸着他头,忽然眯起眼睛:“既然来,站在门口做什,给朕进来。”
轻轻脚步声响起。
在宗洛朦胧泪眼里,他看见殷红衣角扫过寝殿里染着安神香镂空香炉。最后停在他身旁,犹豫片刻,也跟着跪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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