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鬼谷到军营,本来距离就不短。
先不说路途颠簸,路上还干那多荒唐事,他现在早就累得不行,连裴谦雪也没有见,寒暄几句听完汇报后便洗去身风尘,草草睡下。
第二天天亮,感受到身旁那团热源,宗洛下意识把搭在手上手臂推开。等过秒钟后,才登时反应过来,猛然坐起:“你怎在这里?!”
明明在睡觉前,宗洛特地吩咐看守帐篷士兵,让他们不能把任何人放进来。要知道,主帐篷可是整整圈都守着看守士兵,五步位,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谁知道虞北洲是怎摸进来。
或许是刚醒缘故,红衣青年声音还带着几分哑:“殿下睡得这般熟,梦中竟没有丝毫防备。臣放心不下,自然是要贴身保护殿下安全。”
旁天机军副将战战兢兢地站在旁,半个字不敢多说。
他略加思索,思及回来后需要处理军务,倒不如先回去听下这些天汇报,等整理好后,最后总要拿到主帐篷来找主将面前汇报。
“唉,方才在马上那般浓情蜜意,如今弃之敝屣。”
虞北洲瞥眼直沉默地看着这边裴谦雪,故意压低声音,显得格外甜蜜黏腻:“罢。大不师弟晚些再来。入夜后,想必殿下也就不会这般冷淡吧。”
这回连冷哼也没有,直接就是扔出来卷竹简。
看着北宁王脸理所当然地跟在白衣太子背后,同走进军帐,裴谦雪拢在身周手就止不住捏紧,心底骤然涌起百般恐慌。
不知道为什,裴谦雪头回这痛恨自己谨慎,痛恨那些运筹帷幄,那些算无遗漏理智。
正是因为理智,让他清楚,瑾瑜对他仅仅只是友情。也正是谨慎和理智,让他回回话到嘴边,只会因为种种原因,说不出口。
在皇城时候,裴谦雪因为身份耽搁;在前线时候,又因为战事军事缘故,原先在白城,临门脚也宣告放弃。如今在对战卫国最后关头,那就更不可能说。
可是,看着宗洛同虞北洲旁若无人表现出来熟稔和亲密,裴谦雪只觉得心里像是被小刀划过般,痛得难受。
说来也怪。
明明
后者懒洋洋地伸手捞,准确无误地将竹简捞到怀里,“谢殿下恩准。”
正在帐篷里宗洛:“”
就无语,谁答应你啊!
肉眼可见,裴谦雪脸色更差几分。
虞北洲这才终于满意,心满意足地揣着竹简离开,路上哼着不着调歌,极尽挑衅
嫉妒如同毒蛇般翻涌发酵,手心印出半月形指甲印,中央渗起滴滴答答血。
然而很快,主军营里骤然闪起道冲天剑气,清丽森冷,白虹贯天。方才跟着宗洛走进军帐那团红白相间人登时被逼退,后退几步,路退出帐外,险险稳住身形。
“殿下当真狠心至极,用完就扔。”
虞北洲脸上仍旧挂着懒倦笑容,慢条斯理地理理身上衣服。
军帐沉默片,只传来声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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