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身白衣被染成猎猎血色,尾端缀着滴答流血。恍惚间,还以为鬼谷两位弟子放下恩怨,珠帘合璧。殊不知其中人早已没有呼吸。
如果说,这个世间还有谁能救下虞北洲,除远在大渊太巫以外,就只有他们共同师父鬼谷子。
鬼谷在卫国境内,只是距离战场也有段不短距离。
宗洛把受伤照夜白安置在原地,让它停战后回军营去报信。然后自己带着虞北洲尚且还留存着
他声音很平静,同他身前簌簌淌下雪水样,平稳,沉凝。
恍若隔世。
对虞北洲而言,从他在战场上濒死合眼到做噩梦再到醒来,不过个闭眼和睁眼距离。
然而对宗洛,却是切切实实过去七天。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七天,究竟是怎过来。
背后险峻山崖有条飞瀑从主殿中央穿过,簌簌如同玉带般落下。
主殿大堂甚至专门为此开道别有洞天,可以站在半山腰上看瀑布从高处坠落到深潭,碎玉乱溅美景。
在鬼谷繁花绿叶里,红衣青年拾级而上。
仿若凝固美景里,他是唯亮色。
“嘎吱——”
人逆流而上。
挣脱命运枷锁,站到他面前。
虞北洲眼里只有个人,永远只有那个人。
有他,是星河长明。无他,皆是漫漫长夜。
红衣青年熟练地在鬼谷里穿行,绕过那些散落箭靶和木桩,扎着稻草小人。即使过去这久,它们也没有半点老化迹象,和十几年前他离开这里时候样。
“师兄,好恨你啊。”
荒野之上,低声说完那句以恨为爱告白后,这个靠在他肩头,永远张扬肆意红衣青年闭上眼睛。
许久,宗洛浑浑噩噩地起身。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疯般发狂般那样朝前奔着。
风声嘶吼声,战场金戈铁马声,硝烟战火切都离他远去。
厚重殿门被推开。
熹微光线从木廊尽头泄露,照亮空中光尘。
在那片微光氤氲尽头,有人端坐于别有洞天蒲团之上。
他面前是从雪山山巅上融化淌下飞瀑。散开冷气将他周身笼罩,同银白色长发浑然凝成体,近似于不染纤尘谪仙。
“你来。”宗洛淡淡地开口。
这块地域原先是位仙人道场,仙人飞升世间灵气消退后,便传到后人手里,世称鬼谷,遵循祖训,传承至今。
虞北洲将每个房间木门都啦开,踏足这里每个可能会有人地点,始终没有看见自己朝思暮想人。
终于,只剩最后个地方。
建立在山谷绝壁上主殿。
鬼谷学东西很杂,山谷半内部都被挖空,放满藏书。其中就有专攻在战乱年代不大引人重视建筑美学。例如这座恰好建立在山崖峭壁正中央主殿,通体木质结构,廊腰九曲缦回,如蜀道般建在半空。若是哪天正好起大雾,远远看,就像座浮在半空仙宫琼宇,美不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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