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洛接过她递过来兽骨匕首,右手抖,径直在自己左小臂上划开道伤口。
鲜血汨汨流下,汇聚成串,淌落到其中块写着“三”木牌之上。
几乎是霎时间,这块用万岁树主干制成木牌便微微发亮,如同变戏法般将趟过木牌鲜血吸收,多几分血色。
“可以。”巫觋提起木牌
宗洛走过去时,又因为同常人迥异发色收到波注视。
然而在大巫祠里清修巫觋都是十分虔诚,法力高深,情感淡漠大巫,讶异归讶异,到底没有多作视线停留。
他们带着宗洛从主殿后方穿入。
刚进去,宗洛就看见站在巫祠中央祭坛上,紧闭双眸渊帝,还有旁高举骨杖,口中念叨着晦涩祝颂太巫。
巫祭大典是大渊每任国君在位时最重要祭典,没有之。
甚至不要说宗洛,就连虞北洲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要如此多此举。只是等回过神来后,他已经这做。
究其根本
他只是觉得自己没回胸口疼痛同时,好像还有点别东西。
虞北洲摸上自己胸口,垂眸不语。
究竟是什呢?
没像上辈子那样当皇帝,许多事情都做不到独断专行。没法声令下,就有无数人前赴后继为他去办,许多格外繁琐又吃力不讨好事情还得亲力亲为。
除此之外,还有另件事。
总之现在太巫直接听命于渊帝,他也没办法命令太巫解决时间回溯问题,只能点点抛出手中筹码。
上辈子好歹为君多年,知晓不少关于皇权与神权之间隐秘腌臜事。
太巫日常便需要观星,早在九星连珠时就发现过不对。先前宗洛在大巫祠门口碰见虞北洲,后者便是来找太巫封口。
关于这个大典准备,实际上从每任国君登基时就开始,如今不过走流程过遍,每步都需要渊帝亲自参与。
带领他巫觋绕过祭坛,来到万岁树下。
树上正悬着几块浸染着血色木牌,下方是汪神秘墨绿色水洼。
头戴鬼面,身披兜帽巫觋们围拢在起,沉默地注视着中央木牌,嘴唇嗫嚅着,似乎在无声念诵什。
巫觋低声道:“三殿下,请将血滴在这块木板上。”
从巫楼离开后,宗洛径直去主殿。
巫觋早已守候在那里,其他皇子甚至都陆陆续续离开。其中宗弘玖身边还跟着禁卫军,看过来眼神仇恨怨毒。
渊帝召集皇子,为便是这件事。
几日后便是巫祭大典,要想测出哪位皇子更适合登基,是命定储君,今日就得取血作为推运媒介。
当然,巫祭大典上封储,便连同储君大典起举行。
当然,虞北洲在背后费尽心思做这些,不必同任何人说。
即使今日提,也不过轻飘飘带过,好像多说句都是自己输。
果不其然,宗洛根本没有在上面深究。
虞北洲自嘲地勾唇。
他好师兄从来不吝惜以最大恶意揣摩他,又怎会去想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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