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元龙惊道:“金丝软甲!”
行军人熟记兵器谱,自然清楚这等赫赫威名防具。
数十年来,金丝软甲几乎在大荒销声匿迹,上次出现还是宗元武费大功夫搜罗而来
穆元龙拿来炭笔,正想说话,忽而有使者来报:“报告殿下,皇城有陛下口谕传到!”
听见“陛下”两个字,白衣皇子手不禁抖下。
好在营帐里人注意力都在军报上,没有注意到这点小变故。
军报是渊帝亲笔书写,熟悉狂妄笔锋力透纸背,横折竖撇,每道转折都那般有力。
这是封普通军报。
哪怕这皇子身份,不过是个笑话。
是,笑话。
穷极两辈子追求东西不过水月镜花,纸空文。
宗洛知道自己不能再想,若是再想,他可能会就此崩溃。
生平第次,他选择逃避,逃也似离开皇城,用繁重事务军务来麻痹自己。
皇城距离边疆路途遥远,宗洛却硬生生将其缩短在个月内,带着玄骑快马加鞭赶到,随后大军还需小半个月才能陆陆续续调来。
换而言之,他们是先遣部队。今日到寒门关下也不过像是双方将领打个招呼,这是列国约定俗成礼仪。虽马上就要兵戈相见,但前朝礼崩乐坏前留下规矩还在沿用。特别是面对武安君这位德高望重将领,撇去立场不同,宗洛打心底是佩服。
更何况有前世记忆,宗洛早已知道这场战役结局。
豫王贪生怕死,胆小怕事。
面贪恋荣华富贵,不惜以最险恶心思揣摩年高德勋武安君。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就是全部时候,使者走上前来,将另个盒子捧过头顶:“三殿下,这是陛下特意交代给您东西。”
白衣皇子垂下眼睫轻颤,接过那个盒子。
他轻轻打开。
里面只有把剑和件由金线编织而成衣服。
看到这件衣服,宗洛瞳孔骤缩,心中涌上来复杂和痛苦几乎将他淹没。
然而有些东西,并非他不想,痛苦便能洗清,便能摆脱。
满头白发便是最好证据。
人在最痛苦时候,是发不出声音。
雪原里头狼总是沉默着死去,至死也是群狼中最骄傲那个。
宗洛低声道:“再重新复盘次作战思路。”
前世大渊铁骑开到寒门关下,豫王忙不迭就下令使者前来,又是割地又是赔款又是送城,只为大渊撤兵。
更离谱是,为向大渊铁骑表明忠心,在大渊没有做任何要求情况下,豫王听信*臣谗言,下旨赐死武安君。
代老将,为国为民,忠心耿耿,没有在战场上流尽最后滴血,反倒死在自己效忠君主手里,何其可悲,何其可笑!
宗洛请兵前来这里,倒并非是因为知晓这是场板上钉钉,不攻自破胜仗。而是因为这段战线距离皇城最为遥远,来回,等到下次再回去时候便正好到夏秋相交巫祭大典。
巫祭大典,他身为皇子,自然必须得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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