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
虞北洲感到心慌,而后是荒谬,最后放声大笑。
他笑得眼泪都出来。
喜欢?如果他喜欢宗洛话,那他这两辈子仇恨算什?
他这从开始就被置换,为人做铺垫人生算什?
凭什只有他个人如同笑话般?
凭什你死之,留他独自人活整整无聊九年?
凭什你轻轻松松,霁月风光,而他却每逢十五扭曲似堕落恶鬼?
虞北洲以为自己恨他入骨,即使付出切也要回溯时间,将这个最大惊喜告诉给宗洛。
这世他冷眼看着那些曾经环绕在他身旁人效忠宗洛,看着渊帝不再如同前世那般爱在心口难开,看着宗洛逐渐得到他上辈子梦寐以求切。
他们在想什?想等虞北洲死后,将江山还给宗家吗?好笑。
虞北洲在乎吗?他点也不在乎。
他所有在意事情,感兴趣事,都随着宗洛死而散去。
大渊皇子身份固然尊贵无双,然而没有宗洛见证,也乏味无趣。
直到现在。
触即发。
假传圣旨主谋五皇子和六皇子,在渊帝死前,便强撑着给他们下赐死诏书。
渊帝死后,这诏书效力便没。于是虞北洲难得善心大发回,帮他名义上父亲清理下门户。
最后,便是同他合作已久宗承肆。
在金銮殿上,虞北洲从背后给他剑,名不正言不顺地登上大渊皇位。
算个跳梁小丑吗?啊?
“师兄,你根本不知道有多恨你。”
于是虞北洲说,用尽他累积两辈子恶意,用尽那些复杂到已经分不清到底是不是恨意恨意。
无所谓什皇子身份,他只想让宗洛同他起痛苦,起沉沦。
虞北洲从未想到是,等真正到这刻,真正看见白衣皇子惨白,不敢置信,最后
再等等,再等等。虞北洲这告诫自己。
即使他什也不做,等到巫祭大典,切也会真相大白。
这是无可阻拦,也无可更改命运。所有人都只是命运线上玩偶。
好像这样就能掩盖住虞北洲已经不想亲口说出这个秘密事实。
然而宗洛那句“虞北洲,你是不是喜欢上?”如同盆冷水,劈头盖脸地浇下,将他从混沌中浇醒。
虞北洲曾无数次幻想过这个场景。
这个秘密只能由他亲口说,亲口告诉宗洛。
他期待好久好久,只想看那张淡漠又高高在上,从来对他冷淡掺杂着厌恶脸上露出惊愕,痛苦神情。
就和当年七岁,第回听到这个秘密后他样。
凭什只有他个人为之痛苦?
他知道所有人都在骂他。
宗承肆到叶凌寒再到公孙游,当初辅佐他身边谋士门客,能杀他全部杀个遍。
国民,大臣,世家骂他手腕铁血,不近人情,狼心狗肺。
骂他窃取大渊基业,骂他狼子野心,骂他残,bao专仁。
登基数载,后宫无人。没人上谏,甚至还在心底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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