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宗洛下手如此不留情,为何当初又要吩咐玄骑特意照顾。
难道当真点情意不留?
叶凌寒攥紧拳头,胸口起伏,深吸口气,静静地听着远处对话。
声音断断续续,却也能听得出沙哑至极。
“儿臣知父皇心意,但如今儿臣双目失明成废人,难以服众不说,儿臣自己也不愿以如此模样面对世人。”
果不其然,叶凌寒刚冷静下来,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侍卫搜寻声音。
他顿顿,迅速跳上间静室房梁,小心翼翼地把自己藏进阴影里。
只是略略听,叶凌寒就分辨出方才那道声音来源。
正是那个给予他希望,又将他打落回去人。
猎艺场上那剑,叶凌寒本应恨宗洛入骨。
就在叶凌寒彻底淹没,像只无头苍蝇般乱撞时候,他前方猛然传来道熟悉至极声音。
“儿臣求父皇恕罪。”
叶凌寒悚然惊,终于从满腔悲愤中回过神来。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走到处静寂地方。
周围坐落着巫祠独特木质结构建筑,错落有致,四周被高高灌木遮蔽,将声音堵地影影绰绰,听不大真切。
够收买这位使臣,让他回去时在卫王面前说些好话,说不定事情还能有转机。
这两天叶凌寒几乎将自己所有置办财产换成金钱,就为收买使臣,抓住唯救命稻草。
可是他怎也没想到,事到临头,竟然会被毫不相干白泰宁搅合。
还偏偏是这中,只要给自己解释句,都是越抹越黑耀眼。
叶凌寒朝前走着,脚步急促,只觉得眼前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
“如今唯所愿,只求父皇暂时不要恢复儿臣身份。”
叶凌寒蓦然睁大眼睛。
不知何时,他攥紧手缓缓松开,心底复杂片。
既然是三皇子,那另位,除渊帝以外不做他想。
他应该恶狠狠地把宗洛秘密说出去,叫世人看看光风霁月三皇子真实面目。
可是他却没有。
叶凌寒自认自己是位睚眦必报人。
可是宗洛那剑,叫他心底发恨,却也止不住悲哀。
他不明白。
叶凌寒方才转身离开时候,巫觋已经在着手安排带路,将来客们带去沐浴净身,戴上铁面具,参加接下来祭祀仪式。
若无特殊情况,任何人都不可在大巫祠内随意走动。
只是方才侍卫也在看他笑话,时忘阻拦。
“卫国质子呢?怎不在这边?”
“转头人就不见你们去另边搜!别去静室,方才陛下才发好大通火。”
卫国派来大渊使臣本就是他那几个兄弟党羽,连叶凌寒都没有百分百收买成功打算。现在又听到这样话
可以说,回卫国路,就算是断。
“为什为什为什所有人都在同作对”
全天下都在阻拦他,将他逼到绝路,好叫他再也翻身不得。
他心里阵悲凉,有如天崩地裂,仿佛裂开块,彻底坏掉,浸入深不见底泥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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