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在瓷片插入喉头瞬间停顿下来,背景退去,溢满血色画面却变得明亮,刑从连看到自己同事艰难转头,看到他漆黑圆睁眼睛,看到通红血液顺着洁白瓷片喷出。
他看到那双属于年轻人手还在拼命握紧瓷片,仿佛要将之捅得更深些。
刑从连终于冲到两人面前,他把扯开凶手,猛地踩住对方握紧瓷片手,用力将人踢晕。然后迅速脱下外套,尽数覆盖在他同事喉头。
刑从连用力压紧手上衣物,然而鲜血如打开水龙头般喷涌而出,转瞬将他外套打湿:“坚持住,坚持住!听到没有!”
他用尽全身力气喊道,躺在地上警员却只是张张嘴,仿佛要说什,却最终只是缓缓闭上眼。
中闪现出异样兴奋神采,仿佛血液中最野性血统被猛地点燃,他双腿用力蹬地,猛地扑上烧烤摊老板。烤架倒坍,炭火滚落,两人在木炭中打滚。到处都是烤肉味和滋滋响起灼烧声。然而在炭火中两人却没有人感受到疼痛,老板抓起把烧红木炭,青年猛地张开嘴,毫不犹豫向中年老板脸上咬去。
刺啦声,大块血肉被撕扯下来。鲜血顺着青年洁白牙齿淌下,他依旧张着大嘴在笑,老板抓起炭火,塞入面前血盆大口中,血液和碎裂皮肉顺着他手腕淌下,还有被烫得半熟并且焦香扑鼻甜美味道,老板望着自己手,笑着咬下去。
烟尘冲入夜空,倒下风扇在水泥地上无力地转两圈。
刑从连定立在原地,像是有什人猛地冲他脑子开枪,然而实际上并没有这回事,他只是觉得大脑中所有思维都被搅成团,空气中不再是都市气息,而是雨林中腐烂腥臭味道,切血腥而原始,让人甚至连吐都吐不出来。
与青年同桌男生也站起来,男生穿着烫金骷髅卫衣,他从地上拿起块洁白碎瓷片,转过身,向角落里正在瑟瑟发抖客人们走去。
有人笑出声来,整片夜幕下鼓楼小区,恍若人间地狱。
横跨马路而来警员猛地扑向骷髅卫衣男生,男生举起瓷片,死死抵在警员喉头。
刑从连再次开始奔跑,周围风都变得滚烫灼热,他远远冲所有仍滞留在烧烤店附近用力吼道:“走,赶紧走!”
呆若木鸡客人再次叫出声,他们眼神里再次溢满惊恐,刑从连用最快速度奔跑,视线再次扫向扭打成团现场,还有20米、10米……
只见穿骷髅卫衣男生不知从哪里来蛮力,竟然将警员推到在地,刑从连再次拔枪射击,子弹射中男生肩膀,鲜血霎时溢出,然而杀红眼男生却恍若未觉。
就在刑从连要三度扣动扳机刹那,瓷片已经狠狠扎入那位警员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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