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
举动明显变得奇怪起来。
“真人……”边见姐担心道，“哎呀，起湿疹
。”
“嗯？”
注意到边见姐在说话，凑近去看。
她翻起真人袖子，只见真人手臂遍布湿疹
样斑点，并且正在蔓延。
“这是过敏吗？”
哐当声传来。
躺着真人忽然坐起。
边见姐吓跳，连忙呼唤真人名字。刚想跟着轻轻呼唤，就把话都咽回去。只见真人直愣愣地盯着眼前墙壁，开始转动头部。那势头活像《驱魔人》里脑袋前后旋转桥段。当然，真人脑袋没有转百八十度，大概转到四十五度便停下，脸庞正对着，眼睛半开半闭，好像仍未从梦中醒来。
“真人，你还好吗？”刚问出口，便被另个声音打断：“姓孙……”这是真人声音。不懂他意思，问道：“姓孙？”
这时边见姐在边说：“孙行者，是《西游记》里那个孙行者吗？”她疑惑地看着，“孙悟空是不是也叫孙行者？”
指头上。”母亲平静地讲出这些大道理，“是不是吓坏？”
哑口无言。她居然能脸认真地讲出这样荒诞事。
“是不是吓坏？”母亲又问遍，微微笑。
看到母亲得意扬扬神色，更加不相信她话。
这番对话实在无聊，顿时对许多事感到阵厌倦，觉得随便怎样都好。这样想就感到浑身放松，紧张全消，身体变轻，好像体内恶灵被驱除空。
“真人对灰尘和尘螨过敏，以前经常长湿疹。不过最近不太长。”
湿疹样子很像眼睛。在看来，这些遍布全身湿疹好似只只眼睛观察着外面世界。而真人还在摇头晃脑，眼睛开开合合。
“还好吗？
“不知道。”这并非推托，当时确不知道，“怎
忽然说起孙悟空？”
真人眼睛半开半合，拨浪鼓般节奏分明地摇晃脑袋。中途忽然睁开双眼，狠狠瞪，马上又醉眼迷离。
这种躁动状态，和被恶魔附身状态十分相似。
摆正姿势，整理领带，调整好呼吸，小心地问道：“你是谁？”
真人摇着脑袋，气息逐渐粗重起来。
向母亲坦白涂鸦事，问：“是不是该去警察局自首，说自己就是犯人？”
母亲若无其事地点头道：“按理来说，你要先去警察局解释清楚，再去工厂跟人家道歉。但是，算吧，太麻烦。”她压低声音，像是在和说悄悄话，“也别告诉你爸。但是，你要好好反省，绝不能再犯。”
吃惊。作为家长说出这种话真合适吗？但又感觉自己终于得到救赎，下意识地合起双手，面朝工厂方向，在心里默默致歉：对不起！以后绝不再犯。
听，边见姐并没有笑，而是告诉：“二郎，你妈妈真是个好人。”说罢，边见姐表情舒展许多。
仿照《西游记》编谎话吓唬孩子，这样妈妈算哪门子好人？只得在旁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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