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章抬起眼，他
指尖拨
拨那串铃铛，平静道：“天凉，殿下记得要穿袜子。”
嵇清柏：“……”
太子殿下后来每天都乖乖穿上袜子，陆长生发现时还有些惊讶，毕竟之前好说歹说多少回，嵇清柏就没认真听过，就算听进去，也是今天穿明天忘，回头午睡
起来，发现他又光着脚踩在地上。
要说光着脚也不是不行，太子殿下脚踝秀美，又串着串铃铛，每当跑跳时动作大些，“叮铃”声满宫都能听见。
说来也奇怪，这铃铛声却不扰人，如同大家闺秀腰间盘玉，走起路来环佩叮当。
嵇清柏笑起来：“双靴子而已，劳你费心。”
檀章没说话，他突然伸出手，递到嵇清柏面前：“走。”
嵇清柏眨眨眼，不解道：“去哪儿。”
檀章：“你之前说
是你‘机缘’，机缘到，你便该飞升。”
嵇清柏满脸震惊，头雾水，心想凡人成仙这
简单吗？“机缘”说到就到，让你飞升就能飞升？！
推自己伴读，陆长生还是不醒。
甜味越来越浓，像糖水样，嵇清柏慌乱中想下床穿鞋，脚踝上铃铛“叮铃”阵乱响。
双白玉似手掀起纱幔，嵇清柏抬头，看到那日辛夷花树下谪仙似“公子”
“你怎在这儿？！”嵇清柏又惊又喜，早把先前那点恐惧扔到九霄之外，他问完才意识到对方果然不是凡人，要不然这禁宫森严，哪能这随便进来。
“公子”没说话，只低头看着他双脚。
那日午后，嵇清柏又是连着几日没再见过檀章。
他对着自己从小条裤子伴读都没多提过句，偶尔半夜梦醒，又忍不住想那人会不会再来。
陆长生好几个白天见他魂不守舍，哈欠连他，忍不住问道：“你晚上做什去？”
嵇清柏没好气道：“能做什去？”
陆长生不信：“你别是宠幸什
“可、可现在还不想飞升啊。”嵇清柏很是为难，他看着对方如玉般掌心，不知为何却有些难受，“是萧国唯太子，要是飞升成神仙，萧国怎办，父母怎办？”
檀章眉眼不动，他微低着头，沉默半刻，将手轻轻拢进袖中。
“你不愿意，便不逼你。”他说着，突然弯下腰，握住嵇清柏脚踝。
太子惊惊，下意识挣几下，却没抽开，铃铛叮铃作响，檀章似乎又笑笑。
嵇清柏忍不住红脸，嘟囔道：“你放手。”
嵇清柏又不好意思地把脚收回去，抱着腿问道：“上次还没问你名字呢？”
“公子”抬起头，目光落到嵇清柏脸上，似乎笑笑，说：“檀章，字乣涯。”
嵇清柏默念两遍，刚想说话，就听对方道：“知道你叫什。”
嵇清柏讪讪地摸摸头，心想不愧是神仙，自己想什居然都能知道。
檀章这回倒没再赤着脚，他不知从哪儿变出嵇清柏马靴，放在榻下：“物归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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