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身上禁制解开后,鸣寰妖力再也不受约束,就连长生这样没有根基凡人都能觉察得出。
嵇清柏又岂会不知道?
他是鸣寰师父,为人师表,率马以骥,但也同样提防着对方。
长生忍不住伸出手,他小心翼翼扯住鸣寰袖子,轻声道:“师弟……”
鸣寰收回目光,复杂地看他眼,掉头走出院门。
长生只好答道:“练,今天师姐还夸师弟进步快呢。”
嵇清柏点点头,完全没发现氛围有什不对,严厉道:“你也不能偷懒,练武强身健体,总比直喝药好。”
长生吐吐舌头,乖巧应声,鸣寰终于有反应,看向嵇清柏突然道:“弟子想要下山。”
嵇清柏面露异色,沉声道:“为何?”
鸣寰低下头,慢慢道:“其他七堂都有弟子下山,斩妖除魔,帮扶苍生,师父修行为重,不入世尚可理解,与长生不该如此。”
这番“巫山云雨”还真不能怪在酒身上,嵇清柏事后醒来冷静地想着。
南无脚踝上又重新戴上忘川铃,嵇清柏这回不敢再伸手去扯,他就跟只兔子样老实,腰再酸也得坐起来把人送出房去。
南无又恢复成副清心寡欲模样,当然动作并不寡,临出门前他突然伸手捏住嵇清柏后脖颈,贴着脸,耳鬓厮磨番。
“……”嵇清柏毕竟做不出上上床,又扔过墙缺德事来。
南无笑,轻轻拍拍他脸,说:“真乖。”
嵇清柏没有拦他,神色冰凉地拢紧衣摆。
长生看看师父,犹豫会儿,嚅嗫道:“去劝劝他。”说完,也不看嵇清柏脸色,转身追出去。
嵇清柏闭闭眼,再睁开时,南无正垂眉望着他。
“说。”南无语气温和,说出话却是把不见血刀子,“你不该心软
嵇清柏眉峰几乎皱出个川字,他冷硬道:“你同长生与其他弟子不同,无需下山。”
“有何不同?”鸣寰攸地抬头直视着他,目光似淬毒针,“就因为是妖,师父便不放心,要将辈子拘在这胧月堂?!”
这话旦说出口,自然是没有留任何余地。
长生面色清白,站在旁边,竟时不知该帮谁。
鸣寰之前身上禁制是南无下,胧月堂更是被嵇清柏布下天罗地网,只要嵇清柏不松口,别说绝顶峰,鸣寰连院门都迈不出去半步,鸣寰不说,嵇清柏不提,长生装着不知道,这风平浪静师徒情深里不知含着多少深谋远虑。
两人才温存这会儿,南无转身便看到不远处站着长生和鸣寰。
长生虽惊讶万分,但也没表露出什不满来,他拉拉鸣寰,后者立在原地没有动。
南无对着两个小可没对嵇清柏这温和纯善,他收笑,脸上是冷冷清清表情,背着手挡在嵇清柏面前。
嵇清柏从他肩膀后面探出头来,看到两个徒弟,皱起眉,问道:“武功练吗?”
鸣寰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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