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清柏发现自己样子没变,但南无却和平时有些不样。
他不知为何,姿势亲密地睡在南无膝盖上,对方掌心下下地摩挲着他后脖颈。
“你历劫历得胆子倒是大不少。”南无声音响在嵇清柏头顶上,威压冷盛,竟是制得他抬不起头来,“居然敢跟顶嘴?”
嵇清柏不知该说什,他被握着脖颈时像被掐住寸,整个人绵软无力,胳膊上起层鸡皮疙瘩。
他果然
长生认真道:“师父飞升大能,那是师父造化,强留着他,便是私心害他,这是万万不可以。”
鸣寰似乎有些赌气,踢脚他煎药炉子,冷道:“你们都不在,怎办?”
长生睁大眼,以为他是怕寂寞才不高兴,乐道:“那还不知道多久以后事儿呢,们都会陪你很久很久,久到说不定,你还先厌烦们呢。”
南无拜访完堂却没走,居然留在月清派,山腰后头有几间小院舍,南无便住到那里去。
嵇清柏并不想每天都去对方跟前凑热闹,但往往你不就山,山反而来就你。
又怎会看不出这南无有多厌恶自己?
嵇清柏似乎很怕鸣寰长歪,每日都要考他功课,学得什仁信礼教,善恶规矩,除此之外,长生更是比师父还要啰嗦,可要是真吵起来,鸣寰又怕把师兄气出病来。
这阵子换季,长生咳喘病又有些犯,嵇清柏最是担忧也是他身体,下山寻不少奇珍药草回来。
鸣寰托着腮看师兄煎药,忍不住道:“你这样,怎活得长久?”
长生笑眯眯:“师兄师姐们都说命好,定活得长。”说着,他摊开掌心,摆在鸣寰面前,“看,生命线长着呢,不会早死。”
南无最近见他,都是副知书达理地模样,全然没有之前冒犯,嵇清柏对此也不是硬扭着性格,相处久,态度终于渐渐温和起来。
两人在武修上造诣都不浅薄,尤其是南无,嵇清柏无数次感慨他早该承天雷飞升,还留在人间作什?
南无对此并不在意,只说缘未到,不必强求。
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嵇清柏白天与人相处久,晚上做梦居然还梦到对方。
只是这梦境过于奇怪,看着并不像在绝顶峰上。
鸣寰看眼,不怎信:“这玩意儿说不定不准。”他想想,神秘兮兮地道,“不如给你滴心头血,那才是好宝贝呢,能助你成仙!”
金焰炽凤哪怕入轮回没前世记忆也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什玩意儿,再加上童年被拿去炼阵悲惨经历,鸣寰很清楚自己身上什东西最值钱。
他心头血不好取,当年他能活下来也是因为那几个武修不知道如何取他心头血,才得以保下这条命。
长生受不道:“才不要成仙呢,就当个凡人,强身健体就行。”
鸣寰哼声:“百年后师父就要飞升,你当凡人就再也见不到师父,你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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