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帐中无声,只有风啸掠过帐顶。
嵇清柏无聊地抬着头,双腿也不老实,踩在罗汉床脚凳上晃晃,陆长生也不知把多久脉,脸色严峻,额上隐隐憋层薄汗。
檀章抬起头,眼角红莲隐没在阴影里,平静道:“怎样?”
嵇清柏正跟着他往御帐走,听到这话有些莫名其妙:“把脉干什?”
曾德埋怨似瞅他眼,似乎嫌弃人不懂事,压低声音道:“您和陛下都这久……这肚子有没有动静总得关心下吧?”
“……”嵇清柏瞬被这句“肚子里有没有动静”给震到,下意识低头去看眼自己小腹。
曾德以为他上心,还挺得意,安慰道:“娘娘不用担心,您虽然年纪不大,但得陛下专宠,定能诞下龙嗣。”
嵇清柏张张嘴,为檀章名声,他也不能主动说他和皇帝啥事没有,要是不小心传出去帝王无法人道这话……嵇清柏忍不住又低头看眼自己肚子,考虑要不要拿人参拼个娃娃出来,好保住他家佛尊清誉。
嗤笑道:“你现在真是越发没规矩。”
嵇清柏窘窘,规规矩矩地坐起身,跪在旁,额头磕在床板上,装模作样地乖顺道:“臣妾愿随侍陛下左右,望陛下恩准。”
皇帝并没有马上答应他,只是伸出手,又跟撸猫似,摩挲着嵇清柏后颈,半晌,才好似终于是摸趁手,愉悦又冷淡地说道:“朕准。”
自从景丰帝登基以来,声色狗马娱乐活动锐减,倒是围猎年比年搞还红火。
冬场猎以熊鹿狼狐为主,天越冷,狼皮狐皮越好,熊瞎子也是吃滚圆时候,运气好还能捉到小熊。
胡思乱想路,等到御帐里时,嵇清柏发现自己居然走汗都出来。
檀章今日换骑猎装,白色里衣束着金鳞甲,红绢披风搁在旁,他梳冠发,张脸美得如花似玉。
嵇清柏不清楚自家老板这世身手如何,但按以往他发病时杀人麻利劲儿,该是不错。
陆长生果然也在御帐中,见到嵇清柏时特别弱小无助,檀章倒是没什表情,也不理刚进来嵇玉,低头绑着把弓。
曾德将人迎到帐中罗汉床上,陆长生显然副等久样子,立马掏出帕子垫在小桌上,嵇清柏只能把手放上去。
皇家天仪浩荡,帐营占小半个山头,嵇清柏在九重天上时就觉得玩儿还是凡人会玩儿,不论是蝇营狗苟,还是富贵泼天,都是肉欲肆横众生相,像他这种神仙反倒是清汤寡水莫得闲趣。
大冷天,虽然没下雪,但灰云滚滚,压着林风呼啸而来,嵇清柏被风声吵得耳朵痛,曾德等在他帐外头,准备带人去御帐里。
嵇清柏裹成个球,出来时连弯腰都嫌麻烦。
丫鬟扶着他,低声对曾德道:“娘娘刚吃药,得睡会儿。”
曾德赔着张笑脸,颇谄媚:“陛下帐子暖和很,您在那儿睡更好,陆太医也在呢,正好帮您把个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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